胡大刀和顾百里老在
起讨论国家大事。讨论着讨论着就掐
322.
石胖子常回忆起当名士
事情来，有次，又饱含深情地讲述
遍当年白衣飘飘体重不满百二十斤自己跟各位名士起带着妓女们坐牛车去野外饮酒唱歌光屁溜儿日子。刚讲完就有学生问他：石先生，饮酒、唱歌、光屁溜儿，孰乐？
石胖子想想，说：喝醉坐牛车最乐。
323.
后来石胖子真买辆牛车。
如走着。
走着走着，天色就暗，正愁这几里路不好走，身后就赶上来人，笑呵呵地跟杨温柔打招呼。杨温柔看，是贩马杜冠卿，二人昔年就很熟识，于是就结伴而行。
杜冠卿这人爱说笑，这路谈笑风生，聊不少旧事新闻，奇谈八卦。快到六里庄时，二人累，在路边歇脚，杨温柔瞧着杜冠卿，问句：冠卿兄，咱们二人数年不见，今日途中偶遇，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杜冠卿说：嗨，老弟，有话但讲。杨温柔说：那好，冠卿兄，你，不是已过世好几年吗？
320.
王三姐十二岁那年，发现爸爸老追着大姐在院子里跑，大姐边跑边哀求，爸爸别追，求求你爸爸你别追。爸爸不停，喘得要死要活，脚下也不停。大姐有时候逃出去，但终究还是得回来。三姐问大姐怎
回事，大姐不说话，光哭。
自己把自己灌醉，坐上牛车就往村外去。头晌午出去，到天黑才回来。回来时候自己坐在车上直叹气。村里人问怎？他说：唉，牛车还是牛车，不是。
324.
胡大刀大舅子叫顾百里，练过长枪，武艺不错，见识也过人。
顾百里跟胡大刀说过：兄弟，纠结是什？纠结就是不纯粹。
325.
刚开始是追大姐，后来又追二姐。但没追几回。因为没追几回，大姐晚上就不跟二姐三姐在个被窝儿睡。大姐每回都说，你们先睡。二姐三姐说姐你怎不睡。大姐说，放心吧，没事，等你们睡偷吃好吃去。二姐三姐说那们也不睡，们也吃。大姐就说，快睡吧，骗你们。
二姐三姐那时候还小，看大姐说话表情，也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
321.
过没两年大姐就嫁人。嫁过去时候是个袅袅娜娜大姐，过几个月婆家给送回来搁在院子里时候，已经是具被河水泡得肿胀黑褐尸身，就在破门板上放着，上头还落层苍蝇。
问那家人是怎回事，说也不知道怎回事，就是莫名其妙地老掉泪，某天忽然就寻不见人，找三天才找着，但找着时，已经是在河上漂着，都漂出去二十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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