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案子是你审理?”
男人嗓音清冷,宛如一盆化不开的冰水,直接将人浇个透心凉;大理寺卿看着沈沐清隽而冷漠的眉眼,满肚子的话卡在喉咙里,半晌后只应了句“是”。
男人嫌弃地浅浅皱眉,命刑部的人去搬椅子,淡淡道,“本王今日有些乏了,你快些问吧。”
大理寺卿便眼睁睁地看着沈
“第一,高瀛那个情人肯定跑了,派人把她带回来。”
“第二,我和你说的那个发簪,一旦找到了,不论花多大代价,都一定给我带回来;实在不行,先抢了再说。”
屋外传来三声响亮的叩门声,沈沐看着青年眼里的慌张,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别怕,不会有事的。”
话毕,沈沐转身大步前去,却在跨过门栏时身形一顿,又折返回桌案前,拿起桌面上的黑色瓷瓶,毫不拖泥带水地来到大门前,朝着门口的*员道,
“走吧。”
两只手来回搓,“他除了昨晚在菜市场买了食材外,便只去过宫里了。”
“买菜?”沈沐拿出一卷记录册飞速浏览,闻言略一皱眉,“他一个三品礼部侍郎,怎么会亲自去买菜?”
“应当是为了讨好杨夫人,”阿青解释,“高瀛那晚亲自下的厨。”
沈沐嗯了一声,清秀的眉慢慢拧紧。
这场大火来的奇怪,扣在他身上的这盆脏水更加奇怪。
刑部不敢为难沈沐,口中说的是审问,却先将人请上马车,然后一路送到大理寺,半句重话都没有。
主厅内,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坐与主位,他知道手上这桩案子非同小可,早早将相关证据记得清清楚楚,连审讯的问题都熟练背诵数遍,只等沈沐前来接受审讯。
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远远只见清瘦男子走在最前面,步履闲适,衣摆轻动,粗布麻服竟被他穿出一股清雅绝尘的意思。
而他身后的几名刑部*员各自低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反倒像要接受审讯的人。
大理寺卿心中暗骂刑部的人胆小如鼠,理了理身上袖子,起身准备用气势先压对方一筹,还来不及开口,就见着走进正厅的沈沐上下扫了他一眼,不大满意似的,开口道,
高瀛在众人面前对他做小伏低,贪生怕死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被他当众羞辱后,高家府邸便在午时被烧,家中人丁一个不剩,而他本人又恰好不在。
这未免也太巧了。
外面隐隐传来兵马声,听着当是刑部带了一队人马前来;沈沐将书册握在手中,侧目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阿青,来到他两步外的位置,盯着他的眼睛:
“我可能要离开两日,不在的时候,你去替我查两件事,能做到吗?”
青年一抖身子,涣散目光亮了亮,十分用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