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惊异:“你难道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幕?”
“怎能?我又不是神算子。”付景轩冲她眨眼:“只不过我早知道,我会来到方家。说起这事,还要感谢二娘。”
柳二娘怔愣片刻,随即一道惊雷从胸中炸起,颤颤指着付景轩:“你耍我?替双儿代嫁那事是你耍我?!”
付景轩摇摇扇子,笑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如今我是方家人,二娘便是我最亲近的娘家人。
柳二娘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瞥了付景轩一眼,“我有一事不明。”
付景轩道:“二娘请讲。”
柳如烟道:“王秀禾与我不算熟识,勉强算作亲家,为何信我至此,敢把十万担的茶品交给我来运输?”
付景轩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二娘可还记得,我每年都会给方家写信?”
柳如烟记得,每每信差来家中收信,三宝都会递上去一封,“你不是写给方泽生的?”
不帮便不帮,把我的茶都还过来!”
柳如烟道:“茶不在我这。”
“你说什么?”王秀禾看着主船后面几艘空荡荡的商船再也沉稳不住。
她早知道方付二人要对这批茶品下手,从品茗大会结束她就知道要走这么一遭。于是将计就计,在渡口租了一个仓库把茶全都放在这里,待两人动手的时候便像今日这般抓他们现行。但她又向来谨慎,思来想去觉得渡口不安全,方家更不安全,于是便找到了柳如烟。
四大家虽主做茶叶买卖,多多少少也会做些与茶相关的副业,比如方家的副业便是酒楼,而付家的副业便是船运。
付景轩道:“只有前两封是写给他。”
“那后面的?”
付景轩扇子一歪,指向了王秀禾的方向,“全是写给她的。”
柳如烟皱眉:“你写了什么?”
付二爷笑道:“不过是一些家中琐事,写一写二娘的不是,再写一写我待二娘的不满;写一写大娘的身体,再写一写父亲的不作为;那些信上尽是我们付家的懊糟烂事,让她看了便会以为拿住了我们付家的底牌,才会对我一再松懈。”
她知道柳如烟厌弃付景轩,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合谋,于是就跟她做了一笔船运买卖,提前几天把备好的茶品送上柳如烟的商船,再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手跟着一起押送进京,又在渡口的仓库里放些假货,等着瓮中捉鳖。
却没想柳如烟竟会反水,真的跟付景轩合谋摆了她一道?
“我的茶呢?那可是天家买卖,你随意挪动便是杀头的罪过!”
“为何杀头?”柳如烟笑道:“方家的茶早就被我送回了方家。此时算算时辰,估计早就送到了。”
王秀禾听罢大惊失色,怔怔看她些许,提着裙摆便向方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