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人都想在写字楼赚薪水年代,阿波在这里直做到销售主管。相比之下,冯江命途多舛,他干两年即返乡回到吴里,在开发区搞家广告公司,没创意,没策略,仅个会做电脑设计小姑娘陪着他,主要贩卖开发区沿途公路上广告牌,靠喝酒与贿赂维持生计,没赚到大钱。到二〇〇二年夏天,软件公司被收购,阿波分到四百万,可以不用再上班。与此同时冯江块广告牌被台风吹飞出去二百多米,落在辆奔驰顶上,好在车里没人,赔万多,随后因安全生产责任事故被开发区管委会罚十二万,经李白介绍,走舒茜关系疏通,十二减八得四万。李舒二人恪守原则,没有将夜情做出加法来。以李白当时状态(缺钱,缺爱,自信心涨落不定),未尝不想和她再发生点什,她拍拍李白脸蛋,回答:在备孕呢,生个是你,你养吗?
时代如此,以各种方式将你抛弃:同侪挣钱,旧恋怀孕,敌人春风得意。除冯江可以共吊往昔,然而他是个倒霉色情狂,在李白参照系中以其无足轻重方式证明不可或缺。
继续说丁波。这个被冯江私下调侃为“被玷污阿多尼斯”青年诗歌爱好者,在周安娜投身于茫茫人海后,竟与李白结下友谊(还得加上冯江,构成个三角)。他家在杭州,人皆以为他俊美、傲气带有江南才子特质,不过他最终坦承,自己只是萧山下面个镇农村子弟,父亲嗜酒,母亲凶悍。“对婚姻爱情认识,就是酒神和日神持久混战,初级版本那种——酒鬼和大头鬼?”阿波自嘲,“大学时代,根本不相信爱情,连做爱都不相信,所有快感都是脑袋里化学反应。”
“希望你痛苦也是。”李白追加调侃,“你会达到种中产阶级禅修境界。”
冯江经常回忆他与阿波穷困年代,刚刚毕业,囊中羞涩,身份低微,合租套二居室朝北房间,南间则是两个女性同学,从事品牌公关业。这配置不含任何情色意味,其阶级意味(蚁族、沪漂、月光)也因为奋进时代气息而遭忽视。他们过得快乐。麻烦是,这个公寓里任何人想找伴侣,都没法带回住所(就像道二元二次方程式)。有天,冯江终于不做二不休,决定解题,与南间个姑娘谈上恋爱,两人商量妥当,选择征用朝北房间二小时。另个姑娘不得不与阿波在阳台和厨房之间来回打转,二居室十分狭窄,冯江动静大些,阿波和姑娘关上房门,走到阳台,又关上阳台门。姑娘抽着烟,望着延安路上灯火与往来车辆,她短发被风吹得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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