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周安娜。”
“喜欢她,小模样不错,等会儿可以去后台搭讪。”冯江说,“还第次见到会乐器姑娘。拉手风琴不算,冯溪想学手风琴但爸爸说她手指太短,后来勉强答应,去跟农机厂工会主席学几天。拉出来调门比她尖叫声还难听。”
李白不想再听冯江唠叨。可能是笛声过于催尿,学生们纷纷站起
在这个无人喝彩小城,李白和他同学们被安排同时扮演表演者和观赏者,有时他们上台歌唱,有时在台下鼓掌,保持热烈以区别于那些呆头呆脑成年人。至于李白本人到底是儿童还是青年,抑或处于过渡期,没有人在乎。在破旧大剧院后台,场全市中小学文艺汇演,李白参与合唱表演在即,名年轻女教师将口红抹在他们每个人嘴唇上,又擦点胭脂。李白坐着,仰头看她,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抿下嘴唇。”她说,并示范下。
性感动作,嘴唇终于不再是吃饭讲话吐唾沫器官。李白爱上她。“你还挺熟练。”她嘉许地拍拍他脸,作为额外奖励,又掏出支6B铅笔给他画画眉毛,然后走向下个男生。李白找到面发灰大立镜,照下,发现她把自己画成英武、励志、内分泌失调儿童。候场时间,他溜出剧院,在后门夹弄里找根消防栓坐下,点起香烟。冯江跟出来。
冯江身高米八二,作为九十年代高三学生他发育得过于乐观,想想看,三兄妹,能在冯海和冯溪饭碗里抢到足够营养,并不容易。身高优势令他偷胸罩事业发展得相当顺利,晾得再高也难不倒他。
“给根烟。”冯江走近,吸吸鼻子。
“请不要在头顶上吸鼻涕。”李白从嘴上摘下香烟,递给冯江。“就剩这根。”
“沾着你口红,太恶心。你们学校喜欢表演这种恶心节目。”
们学校禁止早恋,禁止活跃,推崇种清教徒式苦读生活,对于文艺表演缺乏想象力。相比之下,冯江中学常年向社会输送流氓阿飞,要说表演节目,可以立即办场集体婚礼,再立即办场集体离婚。中学时代没换过三茬女朋友就不算是男人,这是该校口号(公平起见,对女生也同样)。剧院里传来笛声,李白好奇,把烟头倒捏在手心,走进去看眼,是周安娜在吹长笛。
多日未见,还记得在飓风之下教你抽烟那幕。他们把你这实验中学明艳少女拉到台上来,为冯江这种傻逼演奏莫扎特,简直是辱没你芳名。
“实验中学美女。”冯江赞叹,“就像试验田里稻子,美观,高产,小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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