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营长的弟弟高定国和梅芳两个人在祠堂门前集合齐了人
一天傍晚,天刚擦黑,村子里突然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
高定邦、高定国兄弟,嘴里各衔着一枚铁皮哨子,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召集“青年突击营”的队员,让他们到祠堂前的大晒场列队待命。营长高定邦背着一个军用挎包,脖子上搭着白毛巾,蹿到了红头聋子家的院门口,说了句:“快,打背包,跟我跑!”朱金顺的儿子朱虎平赶紧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扔下饭碗就往大晒场去了。高定邦又来到小木匠家,没进门,远远地喊了一声:“!祠堂门前集合。”小木匠赵宝明肩上挎着一个帆布包裹,拿着一把雪亮的手电筒,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去晒场排队了。高定邦来到了更生家。他隔着池塘喊了一嗓子,更生的妈妈老鸭子手里擎着一盏油灯,从窗口露出脸来,“更生不在家,兴许是被老菩萨找去砸象棋了。”于是,高定邦向村东一阵猛跑,很快就来到了唐文宽家门口,“哔哔哔”地吹起了哨子。
过不多久,只见一个黑影从天井里出来。高定邦也没顾上多想,冲着那人喊了一句:“走,打背包,跟我跑!”
没想到,出来的这个人不是更生,也不是唐文宽,而是他老婆王曼卿。
曼卿一边系着腋下的扣子,一边扭动着她那风骚柔软的腰肢,趿拉着鞋子,人还没到跟前,一阵浓浓的异香早已把高营长熏得筋酥骨软了。王曼卿笑吟吟地斜靠在门框上,扬起脸,柔声细气地对定邦道:“跟你跑?跑哪儿去?”
高营长毕竟在部队呆过多年,他略微定了定神,使劲地晃了一下脑袋,以便让自己恢复清醒,同时挺直了腰板,对王曼卿说:“我是来找更生的。”
说来奇怪,当这句话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时候,早已变成了软塌塌的喃喃低语,且带着一种讨好似的暧昧。王曼卿说,更生今天没来家下棋,老唐这会儿也去了江都的二姨家。随后,她扑闪着让人销魂蚀魄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对一身正气的高营长轻声道:
“要不,我跟你去?”
高定邦这时已经舌头僵硬,不怎么会说话了。他说,这个。这个。这个。曼卿上前一步,不经意中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嗲声嗲气地说道:“什么这个那个,能不能给句痛快话,你要,还是不要?”可高营长那会早已魂不附体,仍在这个那个地低声嘟囔,最后王曼卿也急了,一伸手,捉住了定邦的袖子,把他往门里顺势一拽,顺手将门一关,就此缴了他的械。
那天晚上,高定邦在王曼卿屋里一直待到次日凌晨才出来。同彬的妈妈新珍早晨起来刮锅底灰,偶然撞见了他,一时间,彼此都有些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