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爱人、孩子,这样微弱求救,连次都没能帮到她自己。胡微眼泪覆盖住她整个视野,可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按在那只土狗身上。袁亚莉研究下,找到她认为是心脏部位,把刀子扎进去。土狗在胡微手下猛烈地抖动起来,嘴里嗯嗯地越来越厉害。袁亚莉没有再指挥胡微,胡微自己却更加用力地按住那只狗。袁亚莉把刀子拔出来,换个位置,在胸膛,又扎进去刀。土狗还在抖动,动得越来越轻,只有两条后腿还在蹬,气力正在流失。袁亚莉把刀子拔出来,递给胡微,说,你也来下吧。胡微接过刀来,手上并没有力气,她钳着刀在土狗肚子上划拉下,并没有扎进去。哎呀,滑开啊,笨死你。袁亚莉把抓住胡微抓着刀手,你应该这样。原来袁亚莉力气那大,胡微还从来不知道。刀尖刺入土狗肚皮瞬间,胡微能感觉到刀子受到柔韧狗皮强力阻挡,但袁亚莉力气更大,刀子噗叽声就滑进肚皮里。
又不想吃,咱们把它埋吧。袁亚莉说。她们俩已经蹲在这条狗尸体边上好半天。从狗肚子里流出来血和肠子已经凝固在地上。袁亚莉直接用那把刚刚杀过狗刀子在旁边挖着坑,胡微动不动地蹲着看她挖。挖会儿,袁亚莉失去耐心。她抓起狗尾巴,把狗拖进那口坑里。坑太小太浅,只勉强盖住土狗下半拉身子,上半拉塞不进去。袁亚莉把刀子掘出来土填回去,又划拉些树叶浮草盖在狗身上。土狗脑袋还是耷拉在外面。袁亚莉把刀子放在边,站起身来,跑下去。过没会儿,她拎着个白色大塑料袋回来,不知道在哪儿捡。袁亚莉用大塑料袋遮住土狗露在外面脑袋,又在塑料袋上浇些土。
走下山时候,袁亚莉问胡微,你是不是生气。胡微摇摇头,没说话。还需要五六年时间,胡微才不会时常做噩梦,重回这个傍晚,不会再回味袁亚莉抓着自己手把柄刀子按入狗肚子手感。还需要八年,她才明白自己童年,终结于此时这座。还需要十五年,这座如鱼刺般时刻梗在她心头才会被铲平,于物理形态上化为乌有。还需要二十年,胡微才真正想清楚这个傍晚发生事对于自己生来说到底意味着什。而此时,胡微只想回家。她从未有任何个时刻,像此刻这样,将那栋总是密布着阴沉冷漠房屋,视为自己家。她想告诉母亲,再好铁路巡查员,也没法时刻蹲守在道岔边,保证火车通过时不会乱入其他岔路。
在小公园门口跟袁亚莉挥手告别时,胡微紧绷如强弓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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