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夜过去，第二日，他还是在睡梦中醒
过来。
他已经躺在床上，身子蜷缩着，身上还盖着薄薄
被子。
黑发部分已经垂落在地上，裴云舒起身，被子就滑落下去。
他何时变得这般爱睡觉。
但睡饱后舒适让精神气也跟着好起来，屋外朝阳已升起，小童正在给灵植浇着水，裴云舒出房门，静静看半晌，就上前接过他手中水桶，“这花不能多浇水。”
师祖冰冷唇翕张几下，他深深看裴云舒眼，却说：“由你定夺。”
*
裴云舒被师祖抱着送回房中。
他烫意已消，身上水渍被驱走，师祖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去时抱着裴云舒还在颤抖手，现在却已稳得如同铁掌般。
待他走之后，房中又重归寂静，裴云舒从床上起身，去浴房沐浴。
“师祖,”裴云舒睫上水露滴到无忘尊者脸侧，“把它给弟子可好？”
无忘尊者只觉得全身冰冷，仿若寒风从体内呼啸,手指都被冻得僵硬起来,生死之边，好似从生转死,再从死转生。
他逐渐恢复清醒和神智,眼中漠然，只是看着裴云舒眼神,却还有痛苦被深埋在浮冰之下。
“那塔里关着许多妖,”无忘尊者道，“最近关进去，是只蛟,还有只狐。”
裴云舒勾在无忘尊者脖上手颤颤，他还想要说话，下刻却被师祖抱在岸上，师祖浑身浴水，黑发狼狈地披散在身后，只张冷如冰霜脸，透着仙人般出尘。
小童“呀”声，不好意思道：“师兄，
看错。”
“
这水比之寒潭可舒适不止点半点，裴云舒衣衫也未脱，就全身沉在池底，眼睛闭上，不知再想什
。
待到青越剑忍不住地来水中去戳他，他才回过神，从水中起身。
师祖想要什？
天材地宝，那日赠给他们这些亲传弟子们法宝各个都让人欣喜若狂，师祖还会缺什天材地宝？
青越剑在身后推着裴云舒到床边，无声催促他快快睡觉，裴云舒思路被打断，他好笑，上床却是未睡，而是盘腿打坐。
身上水从衣衫上滑落，发丝上水也被衣衫吸去，林中寒风料峭,裴云舒面上却透着异常红。
他面皮薄,只那点点红意,便会从脸侧染到眼角，连同白玉般耳尖都会染上。
师祖泡在冰水中，看着岸边他，突地从唇边溢出缕鲜血来。
他闭上眼，对着裴云舒说：“若你想要这塔，便拿其他东西来换。”
这血从他下颔滑下，裴云舒从袖中拿出湿透手帕，替他点点擦去，那举动，都藏着无尽细致和温柔，“师祖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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