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留意到,”塔利斯与其说在跟玛克欣抱怨,不如说随便换哪个乐意听人都行,“被人彻底地赶出经常访问网站。不能在网上购物,也不能进聊天室聊天,过阵子连正常公事也办不。最后,不管想去哪里,都碰见类似墙东西,对话框,弹出警告框,大部分是威胁,有些是道歉。点滴地把逼走,逼去流浪。”
“你跟你当CEO老公聊过这个吗?”
“当然聊过,当时他大叫大嚷,把东西扔到窗外,不断提醒下场
“可是要再吊销张执照话,会是……”
“只是打个比方。”
好吧,但是如果玛奇已经如此忙碌,自身都难保还觉得塔利斯碰到大麻烦话……“需要先调查下吗,玛奇?”
“她太天真,玛克欣。啊,她是真他妈天真。”
跟墨西哥湾岸区那帮恶棍为伍,参与国家洗钱,违反第十八篇里好几条规定,天真,不见得吧……“为什那说?”
“人人都自以为懂得比她多。这个可悲城市里每个算不上卑鄙小人万事通都有这种悲伤错觉。他们都觉得自己生活在‘真实世界’里,就她没有。”
“所以呢?”
“所以当个‘天真人’就这个下场。”她说这话用是当有人需要你解释给他听时用调调。
塔利斯从她和艾斯同住东区豪宅里被撵出来后,在上西区新盖幢高楼里找处改建成住宅用储藏室。那幢楼看上去更像台机器而不是楼房。灰白色外立面极具金属质感,反光也厉害,塔利斯住在楼高大约在五十米左右某个单位,房子有着看上去像散热片全景阳台。没有户人家写名字,只有个数字不起眼地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你问上附近百个居民,也没有个人能告诉你数字在哪里。塔利斯今晚与酒做伴,酒瓶数量多到足够与家普通中餐馆酒吧存货相当。此刻,她自顾自地拿起瓶叫“旋涡”苹果绿酒直接喝起来,竟没顾得上递瓶给玛克欣。
这里是曼哈顿岛远端块年代久远边缘地区,附近带以前全是火车站。在底下深处,火车依然沿着隧道从宾州车站开出开进,汽笛奏出如睡梦般深沉B大调六度和音。在隧道墙上创作艺术家和让民政局束手无策非法侵占者——先是驱赶,后来只能随他们去,再后来又再次驱赶——他们鬼魂在苍茫暮色中从火车车厢窗玻璃边飘然而过,低声诉说着有关世事无常讯息。而在头顶上这幢造价低廉公寓楼里,租客们进进出出,跟投宿在家19世纪铁路旅馆游客样来无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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