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大都会歌剧院为人引座;仅隔百零二个街区,老克拉伦斯·戴在主显教堂洗去他罪恶。
与蔓生“天使之城”洛杉矶相比,纽约以令人窒息密度,在每个街区散发着各种城市传奇味道——它与其说是个典型美国都市,还不如说更像是属于全世界大都市,诡谲而异质。然而,透过玛克欣“侦探之眼”,品钦敏锐地感觉到纽约城20世纪末以来发生变化,那种曾让怀特心心念念城市特质消失。就像《致命尖端》中写那样,在“朱利安尼和他那帮开发商朋友们”合力整治下,“已经把这个地方迪士尼化,它变得非常贫瘠——阴郁酒吧、卖降胆固醇和减肥药药房、色情影院已经被推倒或翻修,邋里邋遢、无家可归、没有发言权弱势群体被赶走,也不再有毒贩子、皮条客或表演三公术卖艺者,甚至都没有逃学孩子在玩弹球游戏——都被赶走”。
当然,新世纪这个“洁版”纽约并未变得更加天真无害。和那些坐在双层敞篷观光车上外国游客相比,以商业诈骗调查为职业玛克欣更清楚这些光鲜摩天大楼背后隐藏罪恶。品钦几乎毫不掩饰地让玛克欣戏仿《拍卖第四十九批》中南加州家庭主妇俄狄帕,后者要侦查是那个代表美国遗产地下邮政网络,并在旅行中对20世纪60年代南加州进行次认知绘图,而前者则是试图弄清21世纪纽约及其虚拟地下网络如何成为“帝国”角力场。不过,玛克欣对于眼前黑色城市(noircity)并没有俄狄帕那般生涩;相反,玛克欣在职业生涯中和纽约三教九流打过交道(她说自己“跟收账人、军火交易商、如疯狗般乱吠共和党人起争执时总能获胜”),她所从事财务审计行业“有种道德感褪去后光环,种愿意跳出法律束缚、把审计员和税收员行业秘密公之于众令人信赖意愿”。某种意义上,她更像是《性本恶》中那个嬉皮士私家侦探多克,将盖茨比式美国大亨(和他们讳莫如深“金獠牙”企业)从暧昧不明历史语义场中曝光出来。
这里,艾斯或《性本恶》中乌尔夫曼都不过是品钦戏谑编织侦探叙事中邪恶代理人,主人公追凶之旅终极意义指向其实并不是具体人,而是那个城市。对于这点,品钦在《致命尖端》开篇引言中就表达得再清楚不过:“倘若纽约以角色身份出现在悬疑小说里,那它既不会是侦探,也不会是凶手。它会是那个神秘嫌疑犯,知道事情真相,却不打算说出来。”这段出自纽约侦探小说家唐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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