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管理责任真空,人类资产和金融资产开始在里面消失。以前在嬉皮单纯岁月里,人们喜欢怪罪‘CIA’或‘某个秘密流氓机构’。但是,这次是全新敌人,你无法说出它名字,也无法在组织表或预算线里找到它——天知道,说不定连CIA也怕它们。”们也许可以效仿哈特和内格里将之姑且命名为“帝国”,但品钦却相信这个历史黑洞混杂性和无法命名性。它具有太多蹊跷和诡异面相,唯可以确凿说出,是们在它面前欲逃无计,对此们无须加以后现代诡辩。
进步说,“9·11”并不是任何具有历史纪元意义创生性事件,它只是个历史连续体中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契机,让纽约人从天真慵懒城市生活幻觉中醒来,看到自己置身于“哥谭市”现实。“只需小队形同人字雁群飞机,立即就能终结曼哈顿岛狂想,让它塔楼燃起大火,摧毁桥梁,将地下通道变成毒气室,将几百万人化为灰烬。死灭暗示是当下纽约生活部分:头顶喷气式飞机呼啸而过,报刊上头条新闻时时传递噩耗……在可能发动袭击狂人头脑中,纽约无疑有着持久、不可抵挡诱惑力。”同样是在E. B. 怀特1949年发表那篇《这就是纽约》中,们看到半个世纪前关于“9·11”预言。品钦并不比怀特更加乐观,他笔下艾斯并未被绳之以法或走向穷途末日,那个让纽约出现“归零地”式历史黑洞“敌人”必将再度回来。
当然,也不认为《致命尖端》是全然悲观历史笔调。相反,这部小说隐约传递马修·阿诺德那首《多佛海滩》味道——虽然“人类苦难浑浊潮汐”永远不会停歇,虽然“纷争和溃逃惊恐在荒原上交织/愚昧军队于昏暗中在荒原上争斗”,但们和爱人之间依然可以用更紧拥抱、以更真诚爱来抵御这些注定到来灾难。小说开篇时,正是2001年春分,“上西区每棵豆梨树都在夜间绽开簇簇白梨花”,而在结尾时,第二年春天又准时来到,母亲们送孩子去上学,纽约“街上梨树又在夜间迸出压满枝头朵朵梨花”。此时,倒春寒城市依然可能再下雪,世贸中心废墟远未清理完毕,但们女主人公玛克欣已经成个更坚韧、更懂爱母亲。
在掩卷时,读者将发现暮年品钦最温柔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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