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
，大家跟着也笑。
春燕已变得完全
副大妈样，她笑罢又说：“亲嫂子，这
跟你说吧。
二姐挣到多少钱不知道，咱不问，问她也不会跟说实话啊。亲姐妹之间，说到钱，想听句实话那也不容易。现而今，亲兄弟亲姐妹亲不亲，首先得看钱上
关系如何。如果妹妹经常给姐姐钱，姐姐把妹妹叫姐姐都可能。又没那多余钱给二姐，她跟关系当然也就那回事啰。爸肯定是带回些钱，要不妈高兴不起来。爸运气不错，在浙江给位私企小老板看别墅，侍弄花草树木。人家买别墅不是为住，是为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年到头也不去住几次，雇人住，爸还得替人家养好大小三条狗。爸六十
工“东北虎”，如果挣到钱不是自己挥霍，而是省吃俭用带回家，全家吃年夜饭气氛应该还是各有欢悦。饭桌上话题，难免有天下大事。家国大事，平民百姓向来就津津乐道。谈到让自己感动见闻，他们或气愤地拍桌，或同情地唏嘘，这也成为吃年夜饭时寻常现象。
像周秉昆亲人们谈论那类话题，估计当年可能也就仅此家。即使是在亲兄弟姐妹中间，由于学历知识、家庭生活乃至职业不同，各自人生理解和对社会认识都有很大不同。可以说，在周秉昆和亲人之间，也出现类似阶级立场分歧。如果刚才话题再继续下去，估计会引起更大争执。
幸好春燕光临。
春燕二姐和爸爸从外地回来，春燕会儿要先回娘家看看，然后还得回自己小家去，与德宝和儿子起过三十儿。德宝母亲去世后，德宝活得省心，春燕也胖。
大家自然要请春燕坐下喝杯。她也不客气，端起杯就喝，拿起筷子就吃，无拘无束，真是宾至如归。周家人都不把她当外人，晓光和冬梅也多次在周家见过她，都喜欢她性格。春燕不请自到，让周家气氛活跃多。
郑娟说：“既然回来，干脆住你妈那儿呗。”
春燕说：“才不呢，得回自己家陪德宝他们爷儿俩看春晚，妈那儿还是台黑白电视机。”
春节前，春燕小家添电视，四十七英寸，看得出来，除她自己挣工资，德宝也有些挣钱门道，他俩小日子过得挺有奔头。德宝对国庆所说“个个活得苦哈哈”，其实并不是他自己实际情况。
郑娟关切地问：“你二姐和你爸出去这久，挣没挣到钱啊？”
春燕吞下块肉，喝口啤酒顺顺食道，打着嗝说：“不吃不吃，什都不吃，可得管住嘴。按说这几年们活动搞得多，也不缺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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