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如同
头豹子在咆哮，双手抓住骆士宾
左右肩，几乎把他平地提
起来，甩，骆士宾身体靠在护栏上。
名油漆工大叫：“刚刷上漆！”
周秉昆随即用自己身体紧紧压住骆士宾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骆士宾轻蔑地笑道：“你必须赔
件西服，这可是名牌，千多元，不是你身上穿那种便宜货。”
“再问句，楠楠在哪儿？”
那地方，是幢外墙经过装修七十年代建二层小楼。
周秉昆进入楼内。里边还在改造，有人站在梯子上安装豪华吊灯，有人往二层过道护栏上刷漆。
他发现骆士宾。骆士宾站在二层过道上，这里该如何那里该怎样地指挥着。
秉昆没喊他，怕他跑掉。
骆士宾感到有人在他肩上猛拍下。
市中心区情形反常，马路上半天不见辆公交车过往，行人却比以往多，拨拨，接连不断，形形色色，都朝个方向匆匆而去。那个方向与秉昆乘车路线相反，人们似乎要去参加什
大型集会，或是去看什热闹。人行道上已经人满为患，马路上人更多。
秉昆同七八个人在车站左等右等，辆公交车影子也没看到。
从他们眼前经过个人喊：“还傻等！都看不明白啊？那边不会有车开过来啦！”
等车那七八个人先后失望地离开。
忽然，人行道上马路上人纷纷跑起来。
“怎？还想咬啊？儿子在哪儿为什要告诉你呢？”
周秉昆愤怒达到极点。
骆士宾轻蔑也更加明显，他扭头对工人们说：“都他妈发什呆啊？干活！干你们活！今天陪他玩到底，看他还能玩出什花样！”
无论周秉昆还是骆士宾，在楠楠究竟该属于谁问题上，都太自以为是。他们都同样缺乏用理性解决矛盾经验，都认为道理在自己方，不可理喻完全是
“谁呀，敢拍骆某人肩啦！”
他转身，周秉昆已在他对面。
“儿子呢？”周秉昆吼，如声炸雷，吸引上下左右所有人目光，连梯子上两个人都停止安装。
骆士宾强自镇定地说：“你问是儿子吧？”
“楠楠在哪儿？”
秉昆心中急，跨下人行道，也逆人流跑起来，边跑边喊：“闪开！闪开！事情紧急，撞着活该！”
于是人们纷纷避让，有那未来得及避让，已被他接连撞倒。他也不看倒地人眼，继续高喊狂奔。
人们以为他是疯子，避之唯恐不及。
于是，人流密集马路为他让开条逆行跑道。
他跑跑走走，走走跑跑，呼哧呼哧地跑到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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