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赶超便想到
妹妹。他妹妹来信说在深圳那边混得还可以，当上
家私人中医诊所
护士。他给妹妹发封电报，问妹妹有无门路帮他挣笔提成？妹妹将长途电话打到春燕办公室，让春燕转告嫂子没问题。位在深圳办公司东北老板经常在中医诊所接受按摩，对她服务心怀感激，他那公司什
生意都做，捎带着帮助销售几千双“解放”胶鞋是玩似事。赶超向厂里汇报，厂里大喜，及时按地址发去两千双“解放”。个月后没音讯，他催问几次，再催问时妹妹失联。接长途电话人说，他妹妹已离开那家中医诊所，去向不明。赶超急得连上吊心都有，厂里已向他发出警告，说再不给个交代就以欺诈罪报案。
老友们紧急碰头商量，大家不约而同想到曲老太太在火葬场贵宾室门外说话。
秉昆说：“人家也就是随口说亲热话，咱们不能太当真。”
春燕说：“那不管！谁叫她那说？既然她说，咱们就点儿都别惭愧！”
于虹流着泪说：“秉昆啊，又给你添麻烦。可如果连你都不管，
和赶超可怎办呢？”
假赶到。
由于参加追悼会人太多，老太太又近七十岁，她被安排坐在椅子上，与大家握手。
当白笑川夫妇双双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不由得站起来。也许因为久坐腿麻，也许因为激动起身急，她摇晃下。
白笑川和向桂芳左右扶住她。
她双手紧握向桂芳只手，接连说两句：“谢谢你们也来，谢谢你们也来……”
赶超也快哭，恨恨地说：“想不到这哥哥会让妹妹给坑把！”
国庆见秉昆为难，折中说：“要不咱们块儿去找她吧，就说是看望。她刚失去老伴，咱们这也说得通，让秉昆见机行事。”
德宝说：“这主意可行，
白笑川说：“保重。”
向桂芳说：“节哀。”
夫妇俩扶她坐下时，她流泪。
改革时代艰难，首先体现在草根阶层。
转眼到八月，孙赶超摊上件烦心事。他们那个鞋厂生产“解放”牌胶鞋虽然是名牌，但是生产过剩。库里压着万多双鞋销不出去，只得暂时停产。厂里动员职工群策群力推销，清理库存，谁都可以参与，还有提成。厂里想开，给提成还挺高，百分之十。双鞋市场价三元五角，百分之十就是三角五分。这是极诱惑人提成，于是全厂职工争先恐后行动起来。大家种共识是，“解放”胶鞋虽然在城市不好卖，但在南方还是很受农民欢迎。南方雨多，年四季都可以穿胶鞋，而“解放”牌胶鞋不怕湿，干得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