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义下子翻过身去。
冬梅说:“不爱听?”
秉义说:“当然不爱听。心情刚好点儿,又被你搞坏。”
冬梅说:“你不爱听很正常,大多数人都不愿正视自己本色缺陷。”
秉义猛地翻身,抗议说:“你这话就更不爱听。秉昆两次到过咱们这个院
医生说:“都睡着嘛,不必注射啊。”
常宇怀说:“那您给们多开些杜冷丁,们带回去,以后需要时让们厂卫生所医生为他注射。”
医生说:“多开些?你们想什呢?杜冷丁不是可以随便多开。”
常宇怀说:“您别多说!们明白,就开支让们带回去行不行?”
医生说:“那也不行。为他注射可以,但他现在情况不必注射杜冷丁。让你们带回去支可不行,出问题担不起责任。”
什实际意义呢?”
同去那名工人说:“北京、上海大医院医生都不认为已到晚期,没救。专家会诊结论是中期,认为只要治疗得当,不让病情迅速恶化,再活十来年是完全可能。”
医生听后不高兴,冷冷地说:“都两次扩散还不是晚期吗?那你们直接送他去北京、上海请专家治啊,半夜三更到这儿来干什呢?”
同去那名工人说几句多余话:“不是扩散,是转移,两码事。再说现在还不到九点,不能说是半夜三更。”
医生更不高兴,将笔放,不再往处方笺上写什,反驳道:“转移就是扩散,扩散必然转移,怎就成两码事?听起来你比还懂是不是?那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们岂不是白来吗?你他妈到底开不开药?你敢说个不字?你他妈别番番撮火!”他揪住医生衣领。
秉义夫妻二人上床后,时都睡不着,脸对脸躺着卧谈。
冬梅说:“你们周家三个儿女中,只有人是不会做戏。”
秉义说:“那就是呗。”
冬梅说:“错,是秉昆。第会做戏是你妹,第二会做戏是你。你这个女婿比这个女儿还会哄妈,你妹今晚讨妈喜欢技巧更胜筹。秉昆就不会你俩这套,他待人笃实,从不来虚。”
常宇怀立即批评那名工人几句,替他赔礼道歉,继续恳求:“大夫麻烦您,您就先给打针吧,能止止痛也好啊!”
医生起身踱到走廊里张长椅那儿,看眼仰躺着杜德海,转身对常宇怀二人说:“他也不像你俩说那疼痛难忍啊!”
实际上,杜德海已痛得处于昏迷状态。
常宇怀俯身轻唤:“老杜,老杜……”
杜德海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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