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说罢“醉打蒋门神”段,获得阵掌声与喝彩。他使个眼色,手下又有人起身表演口技,让大小孩子们东张西望寻找鸟儿。
秉义看出,捧场都是些打工农民,山东人居多,估计都有亲戚在东北。他小声对秉昆说:“你还敢耍你哥,看回去怎治你!”
秉昆小声回答:“犯你手里,随你便吧。”
回来后,秉昆等人被办几天学习班。
秉义指示工作组查他们账,审阅演出节目单,调看文字创作档案,对原创和改编节目尤其看得认真。为对比经典改编前后不同,他还骑着自行车跑几次图书馆。
录像机包括电视机,十之八九不也是南方组装生产或走私吗?港台些低俗电影和流行歌曲,不都是通过南方二手货冒牌货在北方大行其道吗?
秉昆他们这次南下“走穴”不但没挣到钱,还亏不少,为减少损失,便都坐火车硬座。秉义自然不好意思坐软卧,也和大家同坐硬座。车厢里人员很杂,有些北上做生意南方人,越听越不爱听,与他们理论起来。那些现象怎能在列车上理论清楚呢?结果双方就说开粗话,撮火话你上句下句,说着说着都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交手。
秉义劝几次,哪方面都不理睬他。对方因为不知他身份,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人明知他身份却有很大委屈和怨气,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秉义忍着气对秉昆说:“你身为带队,就这看着听着,你认为对吗?”
秉昆说:“们该打点钱打点到,该请客请,该送礼送,光木耳们就带三十多斤,该说奉承话们到地方就不住口地说,却落这个下场,总该让人发泄发泄吧?”
学习班上,秉昆他们被要求集体研读关于文艺红头文件及社论、领导讲话,进行批评和自批评。说说唱唱中有政治,不是无产阶级政治,便是资产阶级政治。不讲政治,资产阶级就必然会利用文艺大搞“自由化”。秉昆代表大家汇报学习心得,做公开检讨——企图靠请客、送礼、塞红包那样些方式占有表演市场
秉义说:“你们搞那套就叫自由化,你沉默就是怂恿,对不起你们,只得去找乘警。”
他就真去找乘警。为让对方重视自己反映情况,他亮出干部证件。
乘警跟随他来到那节车厢时,却见秉昆正在绘声绘色地说山东快书《武松》。除那些南方生意人仍个个虎着脸,大多数乘客都听得特高兴。
乘警对秉义说:“副组长同志,您刚才误会吧?”
秉义哭笑不得。乘警靠着座椅听会儿,对秉义笑笑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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