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光说得轻描淡写,如释重负。
秉昆问:“你俩,你和姐那演戏,是你主意,还是姐主意?”
蔡晓光说:“是要求你姐必须那做。”
听他话,秉昆心里好受些。如果蔡晓光说”是你姐主意”,他想姐姐就有些卑鄙。
他又问:“现在你告诉,露茜和卡顿是什人?”
蔡晓光站起,低头朝门口走。
母亲又说:“晓光,你以后不要再登们周家门。再见到你,大娘不知究竟该如何对待你。”
蔡晓光站在门口听完母亲话,小声说:“大娘,记住。”
蔡晓光已经走出去,秉昆却仍坐着未动。他认为蔡晓光毕竟很无辜,不仅同情他,内心里还产生种说不清道不明好感,甚至也可以说那是种不能确定值不值得敬意。
他不是不愿送,是深陷到关于姐姐,也是关于他们这个家突发事件里难以自拔。
”
母亲把目光从小儿子脸上收回,望着蔡晓光,叹道:“也不管那两个是谁,大娘心里塞不下那多杂人愁事。只再问你个问题——那个……那个写诗男人,他多大岁数?”
蔡晓光说:“比周蓉大是大些,但也并非大得多离谱。”
母亲追问:“实话告诉大娘,他究竟多大岁数?”
秉昆说:“妈你就别追问!问得傻不傻啊?五七年都打成‘右派’个诗人,怎说也得二十多岁吧?今年都六八年,又过去十多年,你自己算吧!”
蔡晓光说:“你哥哥姐姐看那些书,想必本也没敢带走,全藏在家里,其中肯定有本是《双城记》。回去自己找出来,读就知道。”
蔡晓光说完,拔腿便跑。
周秉昆回到家里,见母亲居然还呆
母亲缓缓扭头看着他说:“没听到对你说话啊?”
他这才如梦初醒地追出门去。
路上,他问蔡晓光,为什姐姐常常冷言冷语地对待他,而他却无怨无悔?
蔡晓光说,那是他和周蓉演戏给他们周家人看,为正是有天需要他替她向家人进行解释时,周家人不至于将他看成个受害者,感到周家对不起他。
“那来,你们周家人精神压力不就是双重吗?现在,仿佛成你姐个同谋,而不是个受害者,所以你们周家人谁也不必对有什负疚心理。这样挺好,符合预期。”
听小儿子话,母亲嘴又半张着良久合不拢。
蔡晓光就又低下头去。
秉昆看看母亲,看看蔡晓光,不知对人还是对事骂句:“他妈!”
母亲终于能再说出话来。
她说:“秉昆,替妈送送你晓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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