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路灯下，
边走路，边抬头看看夜空，在电线杆下，她又点
根烟，周劭也停下点烟。快到十字路口时，周劭横穿过街道，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再往前走是片荒凉
工地，女工回过身来看着他，周劭停在路肩上，两人仿佛对峙。他想：有那
几年，
反复揣想着和她重逢是什样子，是何时何地，何种心情，然而后来这个念头就不再出现，熄灭，更文艺说法是埋葬。
辛未来年轻时说过：现在走夜路，抬头看星，衰老以后，低头看路，星辰和道路都在教育着们。这种似是而非说法令周劭着迷，而他也知道，没有什意义。很多年后，他再看见辛未来，想起就是这段话，并承认，正是道路使这段话失去意义。
周劭陪着辛未来继续往前走，显然，她并不是要去什地方，只是闲逛罢。两人拐到条暗路上，辛未来没说话，继续抽烟。周劭想，她烟瘾真大，是遇到女人中最厉害。后来，她低声问：来这里看仓库？周劭问：你怎知道？辛未来说：去年夏天，在广州遇到端木云，他说你在干这个。周劭说：巧合重逢，在街上遇到他都未必能彼此相认。辛未来敷衍地嗯声。周劭问：他怎样？辛未来不回答，看看他，那眼神严厉，像是责怪他。周劭解释道，自己不是来看仓库，是调查案子。把潘帅事情简单说遍。辛未来没有接茬，顺手把烟蒂弹到街上。周劭讪讪说：你倒没想过来找。辛未来叹口气，说：好啦，要回宿舍去睡觉，你别再来找，你找不到。周劭问说，为什。辛未来说：怪不怪，这开发区有上百家厂，几万工人，人来人往，你怎找得到。周劭说：可是你穿着厂里工作服呢，当然能找到你。他凑过去看，她胸口绣着HL两个字母。辛未来说：好吧，操，欢乐食品，但是请不要来找。周劭说：简直，你绝不可能是女工，也不可能是管理层，没有任何理由让你出现在这里，请问这些年你在哪里，现在你在这里做什？辛未来点起第三根烟，沉默很久才说：周劭，可没想过要在今晚跟你重叙旧事啊。
周劭和她交换手机号，当即拨打她手机，通，但没有铃声响起。辛未来说手机不在身边，这会儿刚下班出来，工厂里不给带手机。接着，她再次警告周劭：不要试图来找，会联系你。她撂下周劭往回走，消失在拐弯处，这期间她回头看他两次，但并没有减慢步伐。
周劭住在开发区小旅馆，夜深时，他睡不着，心想自己肯定是要失眠，便到账台让小妹打开209房门。小妹大为不解，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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