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要去,你连交代话也省。”他实在难忍他郁愤,现在连好郁愤也被泡胀,泡散:“看出来,吊胡萝卜杆子就是系在驴子头上,驴子走步,胡萝卜也走步。”
唐基:“这是什话呀?有转机,大有转机——这回有救,师座!”他走近来又拍下虞啸卿,放低到个亲切
海正冲:“上午吧。这整上午。”
虞啸卿:“……唐基又跑到哪里去?”
海正冲:“副师座昨晚被急召去军部,半夜三点便往回赶,快到。都是山路,累得很,也险得很啊。”
虞啸卿:“你怎时候变得这罗嗦?”海正冲便绷面皮:“大难还压在头上,你们就恢复正常,有心思讲世故。”
海正冲不说话,虞啸卿站起来,叹口气。
还要熬多久。不知道不好,可要是等全知道再去做,就只会超乎想象地坏。”
靠在枪眼后,他走,听着枪声,想着鬼魂,想着们不知道未来
根树棍子划拉着眼前地地图,虞啸卿用树棍子划拉着眼前地图,有点无聊,又很无奈,地图不用看,背都背得下来,在这并不宽广南天门防区图上也耍不出什花来,能耍都耍尽。
他便抬起头来看着弥漫江面大雾。
他是蹲着。
虞啸卿:“渡江、攻山,都是艰苦卓绝仗,打这种仗最好先把自己当作死人。到现在还在迟疑不决,那就永远不用发动攻击。”
应他声是雾气里传来声音,唐基,累得半死,走路都打晃,要李冰扶着,却副好心情:“师座,赶回来啦。可算赶回来啦!”
虞啸卿下意识地又去摸他枪套,还没摸到就放开。又能怎样呢?掏出枪来又不能开,不如还就此大家弄个手指头遮遮脸。
虞啸卿:“第四天。”他指指身后,其实雾漫漫片,哪儿都有:“大雾。”
唐基:“事出突然,突然得很。要不你去?你又不肯去。”
雾很浓,浓得从雾气那边飘过来枪声和火药味都是浮着,很湿重,虞啸卿心情瞧上去也很湿重。马扎就放在不远处,他没去坐,万这回又打不成呢?他坐下,如何站得起来?
整师兵马就在身后堑壕里,这回没下水,而是准备好抢渡工具在阵地上等候,也是,再来次冲出去再缩回来,玩不起。
海正冲匆匆地过来,做个唯命是从人真好,对着他师座他没有半分愧疚疚之色反正他师座就算有愧疚也没打算显露出来。
海正冲:“师座,这美国佬报天气是顶得半个诸葛亮,这雾比上回还大。”
虞啸卿闷闷地:“还能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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