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那趟旅行让语无伦次,让碎语倒像象诅咒,“想打个胜仗。可已经不想。又被骗,这是骗最后次。不是不是,没人骗,自己骗自己。早几天跟自己说,孟烦,除缺德,你也能有点儿人动静——那是最后次,再也不会说。要做混蛋,混蛋不用跟自己说这种话。”
阿译茫然地看着,看完就看地面,即使是泥土也让他有种经久恐惧神情。郝兽医看着,看完就茫然看着其他人。们像在苦刑间隙休憩,有人躺得像具死尸样以图恢复点儿衰竭体力,有人机械地拭擦多半用不上枪械,有人在撮土为炉跪拜下沿途不绝同僚尸体。
郝兽医喃喃道:“……死啦死啦说得对呢,这趟出来要死很多人呢。”
打断他,“这世界上最不管用就是说得对。”
郝兽医并不理会,“美国人是想当然死,英国人是太高看自己死,日本人是狂死贪死——们怎死呢?”
火。
郝兽医劝道:“烦啦你又放什邪火?阿译什时候又成行刑队?他吃米也从来没比你多粒。”
那是邪火没错,决定闭嘴。阿译也嗫嗫嚅嚅。“不是什你们。和你们是样。”他在这样自相矛盾句子里涨红着脸,“是说秩序,们差劲,就差在没有秩序。”
本来下去邪火下又冒上来,刚擦好枪,把枪托杠进阿译怀里,把他手合在扳机上,把自己脑袋顶在枪口上,“秩序?来吧,帮个忙,从这里头就是乱,被你这样人搅。帮个忙,给它军法从事。”
阿译想把手拿开,又给他合上,要不是郝兽医给后脑勺猛下,本来会用阿译手把扳机扳下去。
心不在焉地问:“们怎死?”
“迷龙是漫不经心死,阿译是听天由命死。不知道你比他们强还是比他们惨,你两样都占。
“撞邪啦你?老兵,拿枝枪这样闹有意思吗?”老头儿骂道。
也觉得孩子气,悻悻地把枪拿回来,“枪都不会用还妄谈杀人。就是吓吓他。刚擦枪有鬼子弹?”
把那支枪往身边摔,于是“砰”声,发子弹擦着身边不知飞哪去。郝兽医、阿译和,们三个呆若木鸡着,其他同僚只是看们眼,像什也没发生过样——他们也不知道刚才险些把自己脑袋打成碎西瓜。
脚把那支鬼枪踢得离自己又远些,然后蜷在那里使劲揉自己头。阿译直瞪着,嘴唇在发抖。
“你们都……你们就都那想打回去吗?”郝兽医看着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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