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工作疗法。”杰洛特又晃晃手里的石化鸡蛇,“运动对心理健康确实有好处。为了继续治疗,我们直接谈生意吧。这只斯考芬兽能换到的钱比活捉的酬劳还高。它的皮几乎没有损坏,你可以把它交给标本师去做填充,卖价千万别少于两百金币。如果你想零卖,记住,它最值钱的羽毛位于尾巴上方,尤其是中间这些。它的羽毛比鹅毛柔软得多,写起字来又干净又漂亮,而且不易磨损。经验丰富的抄写员会为每支笔掏出五枚金币,丝毫不会犹豫。”
“我的客户会来收走这具尸体,”骑士笑着说,“修桶匠公会的人。他们在拉韦洛堡见过那个丑陋怪物的标本,我不记得它叫什么了……就是你在万圣节之后那天去地窖里杀死的那头。”
“我记得。”
“修桶匠见到那只丑八怪的标本,然后请我弄来同样的珍品装饰他们公会的墙壁。在陶森特,修桶匠没法抱怨工作太少,因此他们都非常富有,就算这只石化鸡蛇要价二百二十金币,他们也不会犹豫多久。如果我们还下价,兴许还能多要点儿。至于那些羽毛……就算我们从那东西的屁股上摘掉几根,卖给公国档案馆,他们也不会知道的。档案馆不会自己掏钱,但公国会用现金支付,用不着跟他们讨价还价:收购价也不是
已。”
“那人干吗害怕它们?这东西也不大。它有那么危险吗?”
“这东西,”杰洛特晃晃死掉的怪物,“喜欢从人身后发起袭击,且会精准无误地攻向椎骨之间、主动脉或左肾下方。通常来说,只要一刺,它的鸟喙就能要了你的命。至于石化蜥蜴,无论被它咬到哪儿,你都会一命呜呼:因为它的毒性是所有已知毒素里最强的,那是一种能迅速取人性命的神经毒素。”
“呵……那你告诉我,这两种怪物,哪种能用镜子杀死?”
“哪种都行。只要用镜子砸它们的脑袋,用力还要足够猛。”
列那·德·波伊斯-菲涅斯大笑起来。杰洛特却没笑。凯尔·莫罕有位导师经常讲石化蜥蜴和镜子的笑话,就像讲处女跟独角兽的笑话一样。另外还有个很蠢的故事,讲凯尔·莫罕有个年轻猎魔人跟人打赌,说自己能跟龙握手。
这时他才微笑起来。真是美好的回忆。
“我更喜欢你微笑的样子,”列那仔细打量他,“就像现在这样。跟去年十月我们在德鲁伊森林初遇时不同。那时的你又阴沉又尖刻,像个被人骗了钱的放债人一样怨恨着全世界。最严重的时候,你就像个一整晚都在床上徒劳无功的男人,甚至包括第二天早上。”
“我真是那副样子?”
“真的。所以说,我更欣赏现在的你,你应该不会意外吧。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