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是自己来洁净身体，反倒像是来监督江落
般。江落在熟悉
地方坐下，开始观察着水面，看看摄魂坠效果。
耳旁几缕黑发被水雾打湿，黏黏腻腻地滴答着水。江落看到来自自己身上黑水不断被净化逼退，但神智却没有被影响多少。
正当他看得专心时候，冯厉声音从身旁传来，“耳朵上挂是什
？”
江落收回眼看去，高大男人站在雾气之中，微微蹙眉，似乎对他耳朵上凭空多
个东西而不悦。
殡葬店老板分明说过冯厉和宿命人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看冯厉这个表情，他何止是
宿命人温声解释，“这样对他会更好。”
顿顿，宿命人又道：“你很久没有上山，要是不放心，就和江落起洗上次，也把你这些年脏污给洗洗。”
闻言，冯厉看向小泉池，他沉默不语片刻，淡淡道：“就这样吧。”
说完，他便抬步进池子里。
站在这里所有人，只有江落个人裹着羽绒服，穿得最像个普通人。冯厉今日是身黑底白鹤唐装，他在下水之后，从身侧缓缓溢出几分淡色污浊，又被泉池净化得干二净。江落见状也脱外衣下到热水中。
亲近样子不由皱皱眉。
江落和纪鹞子关系似乎比他这个正经师父还要来得亲热。
胡闹这通，也到清洗污秽时间。之前都是江落个人过去，今天多冯厉和殡葬店老板两个人。
宿命人果然已经等在泉池边，在见到宿命人那刻，冯厉面色就变得更为冷凝。殡葬店老板低着头，尽力降低着自己存在感。
气氛有些压抑，宿命人却好像没有察觉到样，毫不意外地道：“你们来。”
他身上污浊相比于冯厉可厉害得多。哪怕是冯厉后，表情也露出几分讶然。
宿命人远远站在池边，说话声从水雾之中穿过，“如果没有
血，他身上污浊永远也洗不清。”
冯厉转转玉扳指，嘴角嘲讽挑起，“宿命人为弟子尽心尽力，天师府不胜感激。”
冯厉这人直有些机锋，今天全对着宿命人毫不留情。江落总觉得冯厉和宿命人之间也藏点事。
他眼睛转转，冯厉双手背在身后，转头对他道：“找处地方泡着。”
冯厉没有和他寒暄，直接道：“为什要他泡小泉池。”
他将江落送进连家，只是想普通地清洗他身上被恶鬼侵占后污秽。
冯厉开口，殡葬店老板和微禾道长都不敢说话。宿命人却没有生气，笑着道：“他身上污秽太重，山下水洗不清他。”
江落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
冯厉眼中讥诮划过，“你在里面滴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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