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蓓附到她耳边,悄声说:“大家都说,前天晚上,在琼花剧院里,你、南嘉木、顾大哥、程璧君都在,但是你和南嘉木在一个包厢里,顾大哥和程璧君在另外一个包厢里。”
傅兰君恍然大悟。
这满学校的学生都是军属,想来都是从自己当兵
南嘉木拿起外套穿上:“走吧,天晚了,送你回家。”
傅兰君站起身来,头脑一阵晕眩,几欲摔倒,南嘉木忙伸手搀住。他就这样搀着她下了楼出了戏院,没想到顾灵毓就等在戏园子门口,南嘉木满脸尴尬手足无措。顾灵毓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傅兰君,冲他点点头:“麻烦你了。”
顾灵毓早已叫好了黄包车,扶着傅兰君上了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话说。到了家门口,傅兰君下了车,他却没有,他居高临下地对傅兰君说:“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回去吧。”
黄包车夫拉着顾灵毓消失在夜色里,傅兰君气得怔怔的,也只好一个人回了家。
她睁眼等到天亮,顾灵毓也没有回来。
容易进个戏园子,结果不是为来看戏,却是为了抓劳什子的乱党。”
他瞟了一眼傅兰君,一脸的意味深长:“这位是?”
傅兰君心如擂鼓,巡警头子细细打量着她,半天,恍然大悟:“这不是顾管带家的……”
他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玩味的笑:“真有意思,这可真有意思……”
他在南嘉木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兀自喈喈怪笑起来,笑得傅兰君如芒刺在背。末了,他亲昵地撞了撞南嘉木的肩膀:“南长官放心,咱们兄弟嘴巴都紧得很。”
第二天,顾灵毓仍旧没有回家。
第三天早晨一到女学里,傅兰君就发现学校的氛围很奇怪,无论她走到哪里,好像都有学生对她指指点点。
吃午饭的时候,她问阿蓓:“你有没有觉得学校的气氛不大对?”
阿蓓吞吞吐吐的:“是不大对,今天他们都在说一件事。”
傅兰君感觉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从他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傅兰君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住。
巡警脸上看热闹的表情登时被讪笑所替代,他们自觉让开一条路,让身后的人走进来。顾灵毓看见了包厢里一坐一站的南嘉木和傅兰君,以及傅兰君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半天,他冷漠地对傅兰君说:“看完戏早点回家。”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巡警头子对南嘉木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也招呼着兄弟转身离开。南嘉木上前一步,弯下腰对傅兰君道歉:“抱歉……”
傅兰君心里窝火,顾灵毓有什么资格对她甩脸子,刚才他的旁边可还跟着程璧君呢!
她冷淡地回应南嘉木:“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