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最终出在了生源上。
招生的消息在《针石日报》上刊登了一个星期,上门报名的学生寥寥无几,一只手能数得清。
顾灵毓来的时候,傅兰君正和阿蓓坐在办公室里对坐着托腮发愁。顾灵毓放下手里的糕点盒子,从傅兰君的手肘下抽出那张学生登记单,瞬间就明白了妻子的苦恼来自何处。他笑一笑,打开糕点盒子:“你们放宽心,学生多得是,倒是这鼎记新出炉的糖糕可经不起等。”
他的话十分灵验,过了两天就陆续有人来报名,上至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下至十几岁的小姑娘,学生登记表填完了满满一张。傅兰君觉得好奇,晚上问顾灵毓:“这些学生都是哪儿来的?”
顾灵毓笑一笑:“我这个管带,手底下多少也管着些兵,这些兵里也不乏娶妻生子的,总有人有老婆,总有人有女儿……”
灵毓说:“你不担心她做这个女校长把心也给做野了?”
顾灵毓笑一笑,不以为意,继续帮傅兰君各方面张罗。
赶在中秋之前,校舍拾掇完毕,课程也都拟定好。傅兰君拉了阿蓓来做自己的助手,又在翼轸的《针石日报》上刊登了消息,招募学生也招募老师,只等老师学生募齐就开课。
有天晚上,睡觉前傅兰君突然跟顾灵毓提起来:“今天有个人来找我,请缨要做学校的外文老师,教学生们日文,你猜是谁?”
这还用猜?满宁安府内,受过教育的女人才有多少,懂日文的更是寥寥。顾灵毓心知肚明,却不敢直接说出来,天知道这小娇妻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可不想大半夜的熏一身醋,他佯装懵懂:“谁?”
傅兰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顾灵毓笑着说:“在军营里我管他们,在学校里你管他们的家眷,咱们俩这就叫里应外合,夫唱妇随……”
校舍、老师、生源的问题一一得到解决,女学开课后的一切都很顺利。唯一让傅兰君觉得不高兴的是,学校房间有限,所有老师只好集中在一个办公室里,这样一来,她每天就有大半天的时间要和程璧君共处一室。
程璧君对顾灵毓有点别样心思,这傅兰君几乎是可以确定的。因为这点子别样心思,她对傅兰君也就有点微妙的
傅兰君说:“你认识的,程璧君。”
顾灵毓点点头:“她是懂日文。”
傅兰君叹口气,皱着眉头挺苦恼:“那我是要她还是不要?”
顾灵毓捋一捋她散下的发尾,就势搂着她的腰躺下:“你招的不就是老师吗,各取所需,有什么好为难的。”
傅兰君聘请了程璧君作为女学的日文老师,其他几科的老师也都由本府受过教育的名媛们担任。当然,各位名媛都是冲破了一定的家庭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