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君醒过来时,第眼看到就是坐在自己床边顾灵毓。
他正握着自己只手,专心致志地用小镊子为自己拔去手指和掌心里花刺。床头搁着只小盘子,里面放着堆酒精棉球,顾灵毓挑去根刺,再用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擦为伤口消毒,棉球所过之处阵清凉。顾灵毓微微低头侧脸,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打在他脸上,他有舒展如鸦翅剑眉。
此时他穿身杏色长衫,温文儒雅,因微微侧着身,鲜红辫穗儿在背后晃荡着。倘若你事先没有听说过他,倘若你不去看他手上茧子,决计看不出他竟是个武夫,你只会觉得他是个读书人,或者世家公子。
当然,他也不能开口。
看到傅兰君醒来,他挑眉笑:“傅小姐真心急过门啊,自己坐着黄包车就飞奔进家。”
姐,找有事?”
南嘉木看傅兰君盯住自己身旁姑娘,忙介绍:“这是未婚妻。”
南嘉木把手里东西递给夏瑾,傅兰君这才看清楚,那是朵刚从枝头剪下玫瑰。真稀奇,他们傅家花园里玫瑰都已经谢,南嘉木家花园里玫瑰却还绽放如初。可不是,她怎忘呢,南嘉木母亲最擅长培植玫瑰,当年他们知府衙门里玫瑰,全赖南嘉木母亲侍弄。
夏瑾接过玫瑰嗅嗅,展颜对傅兰君笑:“你好,叫夏瑾,是嘉木在英国同学。”
南嘉木亲昵地捏捏她肩膀,笑着对傅兰君解释:“这次回宁安就是为和夏瑾成婚,原本早该介绍你同她认识,但之前她耽搁在英国没有同去印度。”
原来那黄包车好巧不巧,正摔在顾宅大门前,傅兰君气得肝儿疼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早就是别人,那他还来撩拨她?那束红玫瑰红化作火舌,舔舐着她心。可是她还能说什呢?说什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
傅兰君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走出南家坐上黄包车。最终她什都没问出口,她只是对南嘉木说:“家玫瑰谢,料定你家肯定还在开,所以来讨两朵新鲜玫瑰。”
她手里攥着那两朵讨来新鲜玫瑰,是南嘉木刚从枝头剪下来亲手递给她,玫瑰交接那瞬间他手背触碰到她手,扎得她浑身个哆嗦。
花在手里攥得太紧,刺扎进肉里,钻心疼,傅兰君终于忍不住坐在黄包车里哭出声来。
她哭得太专心,黄包车夫被她哭声搅得心慌,飞跑起来想要尽快到达目地摆脱这个棘手客人。跑得太快,转弯时候到底出事儿,傅兰君只感觉到下猛烈撞击,紧接着是天昏地暗感觉,她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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