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长得挺高大,可天到晚像这样缠牢在身边,点也不像做哥哥。……要是哲雄话,早就忙着准备报考中学,才不会干这种淘气事……”
“女佣只有个阿久吗?”
“嗯,前些时候还有个美代,她要求回大阪,想梅子自己已经能走路,不用保姆看管,所以就让她回去。”
幸子本来以为大姐定要为家务事累得憔悴不堪,今儿看到大姐发型梳得比她想象中清爽,衣装打扮也很整洁,就佩服她姐姐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忘掉自己爱好。她既要照管六个子女——最大十五岁,接下去是十二岁、九岁、七岁、六岁、四岁;还得侍候她丈夫,身边只有个女佣,总以为她顾不上什虚荣和名声,蓬头垢脸,衣衫不整,比她实际年龄老上十岁八岁也不足为怪,哪里知道今年三十八岁大姐,毕竟是她们四姐妹中打头,看去却比她实际年龄还年轻五
样浮现在幸子眼前。大姐把这类东西从大阪特地带到东京,也许是把它们作为过去荣华纪念品留在身边看看吧。另外也是由于想点缀下充当会客室用这间十分不像样屋子。可是,不管怎说,这些东西不仅不能抬高这个会客室身价,反倒起相反作用。正因为有这些摆设,更加显出这屋子质量低劣。把亡父这些遗泽摆在东京郊区这样个地方,多奇妙,仿佛正象征着大姐这个人境遇似。
“姐姐,你那多行李居然都收藏起来。”
“是呀。当初行李运到这里时,还愁没有地方安放这许多东西,不知把它们放在哪里才好,后来总算勉强把它们收拾完。房子看去虽小,塞放起来,有多少东西也塞放得下。”
那天傍晚,鹤子把幸子领到楼上,坐定后谈这样番话。谈话中间,孩子们上楼来,他们搂住鹤子和幸子头颈不放,鹤子无可奈何,面连声斥责:“热得受不,你们都下楼去,姨妈衣裳都给你们弄皱。”面继续和幸子谈话。
“喂,正雄,快下楼去叫阿久给你姨妈拿冷饮来。喂,正雄,听妈妈话。”说完她就把四岁梅子抱到膝上,接着又说:“芳雄,你下楼去取把团扇来。秀雄,你是哥哥,哥哥得先下楼。妈妈和你姨妈难得见面,有许多话要讲,你们这样缠住不放,们怎能谈话呢。”
“秀雄今年几岁?”
“九岁啦。”
“九岁人,长得挺高呀。先前在门口见到时,还以为是哲雄呢。”
①竹内栖凤(1864-1942),日本画家,京都人。
②赖春水(1746-1816),江户末期儒者赖山阳之父。能做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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