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疯子?是子虚国的女男爵、泡沫国的公主、忘海国的女王?纯属谎言。他们之所以把我关起来、之所以说我疯了,原因就在于谎言,如此而已,别无其他。因为,我,马克西米利亚诺,我就是谎言皇后,不过是那伟大的谎言、那真正的谎言、那只要一接触凝固的玫瑰——冯·比洛伯爵夫人的玫瑰——就会化作火焰的谎言的皇后。是那就像缠绕在烤炉中最圣洁的面包之上的、一遇到海(亚得里亚海)水那映出了彩旗随风招展的诺瓦拉号船的影像的蓝色皮肤(我的皮肤)就会改变颜色的谎言的皇后。是那产生于草坪(莱肯花园的草坪)然后升至半空像气泡(也就是我对你和对墨西哥的全部幻想)一样炸得粉碎的谎言的皇后。告诉我,马克西米利亚诺,告诉我:你可曾见过谎言、那用梦幻的外壳伪装起来或者赤身裸体温顺地平卧着炫耀虎皮纹并模仿虎啸的该死的谎言吗?这谎言就是孔塞普西昂·塞达诺和你对她的痴迷。你好好看看,马克西米利亚诺:那是一个散发着香味、朴实无华、肉眼看不见的谎言,就像是一本无字的书。那是一个长有翅膀的黑色谎言,就像是一只夜蛾。喂,马克西米利亚诺,你快到库埃纳瓦卡去,用你的捕蝶网逮住它,用木头钉将它钉在你的枕头上并揪去它的翅膀、那在不知不觉中永远掠走了你青春年华的翅膀。尽管它藏在玻璃柜里那一大堆假面之中,你还是可以从那干瘪的面颊和显眼的卵巢上将它辨认出来的。玻璃柜里的假面中,有一个是我戴过的,马克西米利亚诺,那天晚上在莱肯宫里和你跳舞的时候戴过,当时我头上戴着顶槲寄生花冠,上面插满了黄花和晶莹的粉红浆果,那浆果还不停地流出一种黏糊糊的汁液,你还记得吗,马克西米利亚诺?在跟你去维也纳之前,我曾两次到母亲墓前跪拜的那天也用过其中的一个假面。来吧,你要有勇气吞下谎言,吞下那被周遭的势利小人将其乌檀残肢舔得溜光锃亮的弥天大谎,吞下那坐在橘子皮轿子里的将香堇菜和狼蛛烩在一起的马桶上的谎言。那香堇菜长在杜伊勒里宫和枫丹白露,那香堇菜也生于罗马王那颗朽烂了的心里。来啊,你要是有胆量,就把那谎言接受下来。那谎言是披着白大褂的煤块,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幽灵。你要有办法,就揪着它身上的积雪将它逮住,并用那雪洗净你的脸、洗去你的谎言、洗掉你的狂傲,以便像我一样重新变成孩子并找出苹果心里的谎言。那苹果是在你出疹子期间,你妈妈索菲娅用筐送到你的房间里去的。那谎言,马克西米利亚,遇到了星星就会把眼睛换掉。那星星就是有一天夜里你站在太阳金字塔顶上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