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二点钟,在小仪仗队的引导下,皇帝和皇后离开皇帝大厅。船的左侧是那山峦起伏的西西里岛的海岸,本笃会的圣普拉奇多修道院居高临下地威凌着整个海峡。他用手指在图纸上比画着:穿过餐厅、狮廊、伊图尔维德廊、画廊、尤卡坦厅,请您记下来。斯希拉灯塔。巨大而古老的卡里布迪斯城堡。根本见不到什么旋涡的踪影,很难想象席勒在《潜水员》中所描绘的种种恐怖景象,恰恰相反,大海是那么美,卡洛塔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那颜色忽绿忽蓝,变幻莫测。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他们到了斯特龙博利火山脚下,只见那浓浓的烟柱顶天立地。然后,马克西米利亚诺心里想道,皇帝和皇后从皇后楼梯退出帝国宫,接着用手指了一下图上的楼梯。所有其他的人则走皇帝楼梯。作为对卡洛塔的让步,他问道:cara,亲爱的夏洛特,宫廷卫队,也就是皇后卫队,配备以龙骑兵绿呢子礼服,袖口卷边用红色,这样一来,再加上白麂皮手套,就正好是墨西哥帝国国旗的三种颜色,你看行吗?当然好啦。Esbleibtdabei10。由于过了利帕里群岛以后一直向北驶去,他们未能见到伊斯基亚岛以及那不勒斯海岸和阿布鲁佐斯山峰。埃洛因此外还将执掌皇帝办公厅,而齐希伯爵出任内政大臣。随着那不勒斯海岸一起逐渐消失的还有对那不勒斯湾那泛着金光的海水沐浴着的斯塔比亚海堡外沿和索伦托呈现在繁花似锦的橘林环抱之中的那个下午的思念。紫气笼罩着维苏威火山,马克西米利亚诺大公由一位方济会的修士陪伴着参观了那简直就是一座希腊、埃及、哥特、罗马各式建筑或教堂鳞次栉比的微缩城市的墓地,听到了松柏的声涛,呼吸到了爱神木的清香,品尝了chianti11和LachrymaChristi12,登上了卡普里岛,游览了提比略大帝宫殿的遗址,然后一边啜饮着冰凉的仙人掌果饮料一边欣赏着一位面带醉态微笑的姑娘踏着tarantella13的节拍跳的热烈得令人头晕目眩的舞蹈。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4月18日星期一,船队驶入了奇维塔韦基亚湾并受到了乐队、驻港船只的礼炮以及法国占领军的欢迎,一趟专列正在等待着将他们送往罗马。
在那儿,在罗马城,正如埃贡·德·科尔蒂伯爵所说,马克西米利亚诺没有把握住澄清教会在墨西哥的地位的问题。马克西米利亚诺要求裘范尼·马利亚·马斯塔伊-费雷提——又名庇护九世——给墨西哥派一位“通情达理”的使节,而教皇在为马克西米利亚诺和卡洛塔举行领圣体仪式之前却提醒他们:人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