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布舒城堡，1927（13 / 15）

世遗嘱手举着奥斯特利茨利剑站在法国国民大会讲台上雄姿，也不会愿意看见他在那次有两万名阿拉伯籍士兵为他欢呼并用自己胡须擦亮他皮靴撒哈拉之行时得意神情，不，而是要让他在被梯也尔和麦克马洪凡尔赛军于巴黎公社社员墙下枪杀十四万公社社员鲜血玷染海峡对岸他那心爱法兰西拉歇尔神父墓地大理石十字架、天使像及花环和那个在大都会饭店宣告第三共和国成立胆小鬼莱昂·甘必大23乘气球从天上逃出巴黎同时永远留在奇斯莱赫斯特、留在为使他不要忘掉骑马习惯而每天由人逼着爬上去木马背上：面无血色，哆哆嗦嗦，脸上还像在色当时那样搽着胭脂，被前列腺肿大和胆结石痛楚折磨得整个人都走形。

马克西米利亚诺，要不厌其烦地告诉你，哪怕是重复千次：已经说过，要你待在囚室里，躺在铁架帆布床上喂那些肚子里满是你血、你曾借用克雷塔罗城名字来称呼臭虫或者站着、无休止地用脚步丈量那间世界上最狭小屋子——在那里你永远也未能驱散噩梦，也没能消除里面那你因拉痢疾而每天五次、七次、十次坐在便盆上（正是要你待在那儿、待在便盆上）排泄绿色稀便散发出来臭气——四壁间无限、恼人距离。于是，你就会看到蒂德斯在发觉自己又回到过去、回到在克雷塔罗度过最后几天时所表现出惊愕和诧异神情，在那些日子里，可怜蒂德斯手头既没有辣椒粉和盐也没有牛至油和葡萄酒，只能为他皇帝和米拉蒙将军做猫肉馅饼、为梅希亚将军和萨尔姆·萨尔姆亲王做驴肝香肠，因为就像在普埃布拉围城战——不过这次被困在城里是你罢，可怜马克斯——时样，床垫里面谷草被掏出来拿去喂马，马被宰杀给军官们充饥，尸体被狗吃，狗填士兵们肚子，找不到铜来铸造你原打算授予你墨西哥籍轻步兵们勋章，找不到铜来铸造大炮，所以既没有英雄也没有大炮来为你抵御埃斯科维多军队，找不到硫黄制造火药，所以也就没有烟火、礼花和灯光牌楼来庆祝希马塔里奥大捷，所有门窗全都因为你像圣安纳样下令对之征税而堵塞起来，所以当你在那年最美好日子里乘着辆黑色马车跟在至上权力营后面走过大街时候，没有人从克雷塔罗城门口和窗口对你说句“别，马克西米利亚诺，愿上帝保佑你”，由于你下令把城里所有印刷厂铅字都拿去铸成子弹，所以也就没有人在克雷塔罗城里撒传单、贴标语指控华雷斯是杀人凶手，由于你下令把所有钟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