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他拖走。
第二天,个干瘪老骨相学家对全体学员做个演讲。餐厅灯光昏暗,投影仪呼呼地转,远处墙面上打出张画满圆圈图表。他站在屏幕下方,台球杆顶端在图表上戳戳点点。“白圈代表纯正德国血统。黑圈说明有部分外国血统。注意,第2组5号。”他用小棍敲下屏幕,屏幕上荡起波纹。“个纯正德国人和个有四分之犹太血统人结婚是被允许,明白吗?”
半个小时后上政治课,维尔纳和弗雷德里克开始读歌德诗。然后,他们到野外学习磁化。宿舍长公布让人刻不得闲课程表:每周,机械学、国家历史和人种学。每周二,马术、定向越野和军事史。所有人,包括九岁学员在内将要学习保养、拆卸和使用毛瑟枪。
下午,他们背着沉甸甸子弹带奔跑。朝低谷俯冲、向旗子冲刺、攻占山头。背人跑、举枪过头跑。奔跑、爬行、滑行。接着更多奔跑。
繁星闪烁夜晚,露珠低垂清晨,寂静回廊和强制苦行生活——维尔纳从来没有这心无杂念,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归属感。排排宿舍里,士官生们高谈阔论:高山滑雪、尖峰对决、爵士俱乐部、家庭女教师和野猪狩猎;他们驾轻就熟地说着脏话,他们谈论以电影明星命名香烟;他们提到“给上校打电话”和享有男爵夫人头衔母亲。这里有学员不是因为特长被录取,而是因为他们父亲拥有官半职。听听他们说话方式:“谁也别指望从荆棘上采到无花果!”“马上就能干她,你这个浑蛋!”“振作起来,灭他,小伙子们!”这里也有什都做得好学员——完美体式,准确枪法,把靴子擦得能照出云朵。有些学员皮肤像奶油,眼睛像蓝宝石,手背上交织着细密蓝色血管。但是,现在,在苛刻管理下,他们都样,都是。他们起冲出大门,起在食堂对着煎蛋狼吞虎咽,起走方阵、起列队点名、起向军旗致敬,射击、奔跑、洗澡、受罪等等都在起。他们每个人都是堆土,而油光满面、体型肥胖校长是陶艺师,他要塑造四百个模样陶罐。
们青春年少,他们唱道,们坚定不移,们永远不会妥协,们有无数堡垒迎接,bao风骤雨。
维尔纳时而筋疲力尽、困惑迷乱,时而乐在其中。这种翻天覆地变化让他始料不及。他背诵诗歌、熟记去各个教室路线、强化工艺学实验室画面:九张桌子、三十把凳子;线圈、变容器、音箱、电池、锁在那些反光柜橱里烙铁,借此压制自己种种疑惑。
他上铺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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