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局隔街棺对。墙外条街通往后火车站,半条街摆满摊贩,最多是布贩。还有些菜贩。早上买菜人潮之后,布贩开始大声用闽南语吆喝,“尺二十块!尺二十块!真俗!”伴随着把裹着木板布匹展开,啪啪地摔在摊子上声音,十多个声音此起彼落她直喊叫到下午两点左右,拉黄包车嚷着“边啊!边啊!”灌满陋室。
不去上班周末,墙外生意更是鼎沸,常常只得逃出去到处逛,沿着延平北路往下走,到迪化街,再远望淡水河入海口。看熟台北开埠商业旧街,和在湖南、贵州、四川逃难时所见城市很不相同。台北店面比校小,紧紧靠着,很少门洞、横匾之类间隔。前半段以布店和金店最多,后半段以干货为主。有时,们会走半路右转到圆环,开始喜欢肉羹和炒米粉。但这些吃食和东北人饺子样,在四川人心中,是不能当饭吃。们晚上定要在那加搭小竹棚厨房烧饭煮个汤才像个家。
晚上饭后,裕昌去修各种送来真空管收音机,读着带回家书。有时会写点日记,每提起笔,心中就洋溢着悲秋意味忧伤,过几天再看看就撕掉,不合自己文学标准。
这样日子过将近两个月,突然接到爸爸寄来快信,说妈妈带两个妹妹将在月中到台湾来看看,上海生活已很不易应付。
圣诞节前数日,妈妈先带小妹乘飞机到,大妹跟韩春暄伯伯家带着家中行李搭太平轮随后亦到。住在那陋室虽不够舒适,却是九四四年离开重庆去乐山上二年级之后,真正和妈妈起过自己日子,吃自己想吃“小锅饭”,喜怒哀乐可以如此单纯,幸福团聚。
大陆是回不去,爸爸在台湾朋友帮两个妹妹办台北女中插班手续。寒假后,宁媛上初三,星媛上初,比后来人早些安顿。京沪渐渐撑不住,z.府迁至广州办公,事实上已作迁台打算。爸爸直到大势已去才搭最后飞机来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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