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给看只有医生和家人看过他伤残左臂。两人肯将俊秀挺拔外表下最隐密伤痛相示,终至无言相依,直到他姐姐回来。
山中月夜,纯洁相知相惜情怀,是对他最深记忆。
回程路上,俞姐姐邀和他们起到成都搭M中校飞机回上海。说父亲现在南京,应该先回重庆跟母亲相聚至七月底起回北平。但是渐渐被她说服,到上海先住她家,接着要去南京和北平都容易,何必又坐江轮,上下码头回沙坪坝……。
回到乐山。立刻给母亲写封信,附俞家上海地址。
俞姐姐约好来接之前,早些提着箱子到门房与老姚道别。全心诚恳地去向他道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三年生活。宿舍里满处破书废纸,同学们差不多都散。巧珍和余宪逸走时候。老姚告诉她们,他以后会回湖北黄阪乡下,家里已没有什人,如果景况不好,也许会回乐山找个小房子养老,武大已给他资遣费。
坐在门房等车时候,老姚说,“你刚来时候,成天就等那空军信,对不对?唉,他死已经年多吧。后来那个黄先生白跑两趟,没有缘份。这三年你到是展本分。这个俞先生姐姐亲自来接你,看来他们家很有诚意,看都很放心。
说,“老姚,他们又不是来求婚,还要读年书才毕业呀?”
老姚笑笑,极和蔼地向挥手道别。
离开乐山时带走是老姚祝福。他是那三年中唯登记最后浅蓝色信和信潮后沉默人,对最近年出现两位男子,用他近乎全知评估,嘉许“本份”。但是,“本份”是什?
就这样,脚不沾地似乘上美国军机,“复员”到上海,只几个小时之后,就成另种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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