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征召,任务是不让居民回疏散的村子。我们架路障,盖观察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叫我们“游击队”。那段时期很和平,我们却穿着军服站在那里,农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例如:他们
究竟是什么。我没去,我的妻子还很年轻,我不想冒这个险,但是有人喝了几杯就去了,所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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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小路、田地、公路都空无一人,还有废弃的公路,电线杆上也挂着废弃的电线。起初还有几间房子的灯亮着,后来都熄灭了。我们开车到处逛,看到野猪和兔子跳出校舍,到处都是动物,住宅、学校和党部会所都看不到人。墙壁上贴着海报——“我们的目标是促进全人类之幸福”“全世界的无产阶级终将胜利”“列宁的思想永垂不朽”,感觉好像回到过去。集体农场的办公室有红旗,全新的头巾,还有排列整齐的横幅介绍着我们的伟大领袖;墙上挂着领导人的画像,办公桌上是他们的半身像。战争纪念馆,教堂旁的墓园,匆忙时关上门的屋子,水泥砌成的灰色牛棚,牵引机修理厂,公墓和烈士。仿佛交战中的部落仓促离开营地,藏匿起来。
我们互问: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吗?我们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觉得很震撼,好像脑袋被重重敲了一下……有一个笑话很好笑:基辅蛋糕的半衰期是三十六小时,所以……那我呢?我是三年,三年后我交出党证,我的小红书。我在隔离区获得自由,切尔诺贝利撼动了我,也释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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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栋废弃的房子,门关着,一只猫坐在窗台上。我心想,一定是黏土猫,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真猫。它吃掉屋里所有的天竺葵。那只猫是怎么进去的?或许它被单独留在屋里?
门上的一张纸条上写着:“亲爱的好心人,请不要在这里寻找贵重物品,我们没有贵重的东西,想用什么尽管用,但是请不要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我们会回来。”
其他房屋也挂着五颜六色的牌子,比如:“亲爱的房子,原谅我们!”他们向自己的家道别,就像和人说再见。不然就是“我们白天离开”或“我们晚上离开”,上面有日期,甚至时间。
也有写在学校作业本上的纸条:“不要打猫咪,不然老鼠会吃掉所有东西。”还有童稚的笔迹:“不要杀我们的祖卡,她是好猫咪。”(闭上眼睛)我什么事都忘了,只记得我去过那里,其他的就不记得了,全部忘了。我没办法数钱,记忆力变得很差,医生不知道我出了什么问题,我去过好几家医院。不过有一件事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你看到一间房子,以为里面是空的,打开门,却看到一只猫和小孩写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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