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自己——到底要什吗?”过半天,崔雪盈用汤匙挖勺甜品,再次问道。
杨溪吸口气,摇摇头。
“人多半不知道自己要什,但起码,知道自己不要什。”她勾勾嘴角,抬起手腕看看表,离发车只有五十分钟。
“正因为不知道,才要回家去找找。”她站起身来,抱住崔雪盈脑门亲口,又拍下桌面上钥匙提醒她别忘带,“走,祝好运吧!”
晚
因为上海城市干净、治安好,繁华,有趣,要什有什;
因为上海医疗资源好,教育资源多,长久来看,是个优势;
因为上海工资高,资产增值快,能赚钱;
因为上海离家远,不用受家里人琐事缠绕,可以尽情享受自由和独立……
仔细想想,这些理由,全都很重要,并且很现实。可是,她现在处境,却让她明白,以上那些她曾经以为真实,全都是虚幻表象而已。
,把钥匙交过去。”
“什?”崔雪盈还是不肯相信,“杨溪,你不是脑子被虫蛀吧?”
杨溪耸耸肩,没继续解释。
“你,你再好好想想啊!你都在上海这多年,工作那好,房子也有,户口也有,这时候回老家?为什啊!”崔雪盈嘴机关炮样地不停,“你前几年还说,要回早回,应届毕业回去还能进个机关单位,这时候回只能街边开个店卖内衣。怎,真打算去卖内衣?还是要自己站橱窗里当模特那种?”
“你胡扯八道些什啊……”杨溪扶额。
“雪盈,不怕跟你说。”杨溪端起茶杯,喝口,润润喉,“因为,真想通。”
“想通什?”崔雪盈眉头皱得更紧。
“不论去哪儿,现在,都得重新开始。”杨溪道,“安蒂科是个泥潭,江酌也是。他们表面上给带来无上荣光,实际上却专横地用不需要东西,把内心挤裂,然后片片碾碎,碾成粉末。”
“还挺形象。”崔雪盈无话。
杨溪挑挑眉,也不再往下说。不管崔雪盈懂还是没懂,这句话她说出来,自己也就多少得到点儿救赎。
“不是,杨溪,你真忘,你为什要来上海吗?”崔雪盈身子前倾,把双大眼睛直怼到杨溪面前。
杨溪大脑中忽然闪现瞬迷茫。
她记得她为什要来上海——因为跟陶源说好,起考过来。因为陶源特别想来,有事没事就在给她洗脑。
但毕业之后,她留在上海理由,似乎就成团复杂毛线球,很难用句话来拆解。
因为上海环境好,工作机会多,相对公平,规则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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