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着谋煤不休道:“晃眼,小少爷竟长这高。”说着,自己也走出门来。源氏公子窘迫异常,又不便叫这老侍女进屋去,便只得在过廊门口阴暗处站住。老侍女向他这边走来。自顾诉苦:“今天该你值班,是?前天肚子痛得厉害,下去休息;可昨天又说人手少,要来伺候,肚子好痛啊!回头见吧。”便往屋里走去。源氏公子虚惊场,好容易脱身而去。他心中渐渐后悔,想道:“这般行事,毕竟是轻率而危险。”从此便不敢大意。
二人上车,回到本邮二条院。谈论昨夜之事,公子称赞小君颇有心计,又怪空蝉狠心,时心中气愤难平。小君默默无话,也觉难过。公子又道:“她如此看轻,连自己也讨厌这个身体。即使有意避开,不肯和见面,写封信来,话语亲切委婉些,总可以吧?把看得连伊豫介那个老头子也不如!”态度愤愤不平。但还是拿那件草衫,宝贝似,放在自己衣服下,方才就寝。他叫小君睡在身旁,满腹怨言,最后硬着心肠道:“你这个人虽然可爱,但你是她兄弟,只怕不能永久照顾你呢?”小君~听此话,自然十分伤心。公子躺会,终不能成眠,干脆起身,教小君取笔砚来,在张怀纸上奋笔疾书,直抒胸臆,似无意赠人:
“袭蝉衣香犹在,睹物思人甚可怜。”但写好之后,又叫小君揣上,要他明天给空蝉送去。忽然又想到那个轩端获来,不知她现在想些什,便觉得有些可怜。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写信给她好。那件染着心上人体香单衫,他便珍藏在身边,不时取出来观赏。
第二日,小君回到纪伊守家里。空蝉正等他哩,见面,便劈头痛骂道:“你昨夜干得好事!虽侥幸被逃脱,这样也难避人耳目,如此荒唐,真是可恶之极!像你这种无知小儿,公子怎会看中你呢?”小君面有愧色。但在他看来,公子和姐姐两人都很痛苦,也只得将那张即席抒发感怀怀纸,取出来送上。空蝉此时余怒未消,但还是接过信来,读遍,想道:“那件单衫早已穿旧,实在是很难看。”便觉得有些难为情,当下心烦意乱,胡思乱想起来。
却说那轩端获昨夜遇此意外之事,兴奋之余,羞答答回到自己房中。这件事无人知晓,又找不到可以谈论之人,只落得独自沉思,浮想联翩。她心情激动,盼望小君替她拿信来,却又屡屡失望。但心里并不怨恨源氏公子非礼行为,生性爱好风流她,如此徒劳无益地思前想后,未免觉得有些寂寞无聊。至于那个空蝉呢,虽说她有些绝情,心如古井之水,木波不兴,但也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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