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交给你。”
“知道。”龙王露出笑容,“大爸跟说过,养兵千日,用兵时,要在这里努力,才对得起叔叔阿姨们这久照顾。”
他穿着白色布袍子,幼小身躯上像套口钟似。少校曾经见过他摔下三阶楼梯,
“希望们来得不算太晚。”少校抿紧嘴唇。
“再等等。”政委看眼被士兵们扛在肩膀上军用毯,“们腾出顶帐篷。真正洪峰还没到,他还能休息几个小时。”
“人也能参与抢险任务。”少校挺起胸膛,“们将与大堤共生死。”
“不行。”政委说,“如果真决堤,们与大堤共生死,你们保着他出去。有架直升机在那边桥头待命。哪怕们全死,他也得活着出去。”
中午点,前线总指挥部来电。
个少年,不,或许只能用幼童来称呼,看不出是男是女,头发丝不剩,圆秃秃,连眉毛也特别稀疏,简直像是从猎奇怪兽电影里跑出来畸形小怪物。
他让雨点打在自己脸上,在如注雨幕中睁开眼,咧嘴笑。
行军路上,路边不时能看见被水流冲断树木,被弃置在原地趴窝卡车以及在帆布营帐下吃饭士兵。随着这支沉默部队靠近目地,周围军人变得越来越多。车开不进去,只能用人力往上送沙袋、石袋和木桩。鱼群样队伍不断梭巡,像是某种古代祭祀仪式。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候,目地到。
少校站在沧江大坝上,脚下有种空虚感。他知道这只是种心理上错觉——千万吨重水泥大坝不动如山,在洪水冲击下已经坚持半个月。
“第五次洪峰还有三个小时抵达沧江大坝。”政委放下话筒说,“上游测量流量为六万五千立方米每秒,是目前为止最强波次。”
有人从帐篷里搀出那个少年,他神态安详地盘膝坐在潮湿沙袋上。少校想给他戴上呼吸器,被他拒绝。
“这样就很舒服。”少年说出第句话,声调有些怪怪。
少校蹲下,握着少年手,轻声说出他为众人所知名字:“龙王……”
“嗯。”
“昨天早上,垮截。”个疲惫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少校认出对方军衔,敬个礼。
两人都没说话,看着堤下翻滚江水。
“当地有老乡说是地下走蛟。”军区政委轻声说,“们征用两艘水泥船,开到决口地方,然后用焊枪把船底切开,让它们沉下去。”
“堵上?”
“用十个小时。”军区政委说,“堵口时候冲走十五个人,手都拉在起。下游冲锋舟部队正在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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