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到了一个瘦弱老人的声音:“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去了。我过了很长时间,这一生过得很好。到头了,我已经活够了,我的朋友也都去世了。我很高兴现在到了这里,如释重负。”
我没有理
“没有规矩,”他们说,“今天的小孩一点规矩也没有,到处瞎挤,不按顺序来。”
有些人甚至在我后面叫:“嗨!你都死了,还着什么急!小孩。”
但我觉得,我没时间解释。再说,我把我应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不想废话了。
“劳驾!”我说,“劳驾!”我一边使劲向前钻,一边说:“我不是加塞,我早就死了,我已经登过记了。我已经登记过了。”
“登记?登什么记?”一个新来的问。
她走的很慢,看起来很忧伤――是“呜呕”的那种忧伤,是斯坦老人找他爱犬的那种忧伤,是阿瑟背影表达出的那种忧伤。
有点像上了电动扶梯,或者说更像是在冲浪。只不过你不是在下坡,而是在上坡,但那速度,可真叫人头晕目眩。这就是在彩虹上的感觉,完全就是在彩虹上飞翔。我到达彩虹这个大拱桥的顶点,我就进入了一个又黑又长的大隧道,里面完全是黑夜,不过还有繁星点点。接下来,我知道的事情就是回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站在了一大排人的最后面,队伍的最前头就是那张“文书桌”。
“劳驾,”我说,“请让一让。”
排队的人绝大部分都有我的两倍高,他们一般都五十岁以上。一看他们的脸,就知道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可能感到他们活着的时候,忍受了一辈子交通堵塞,怎么死后还要等个没完。
“噢!”
我不停地挤。一个人在喊我。
“嗨,那个――小孩!”他说,“队伍前面有什么?这里有人管吗?我想跟管事的人说说,这里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根本就不该死。”
但我忙着呢,没有时间理他。
“我也不应该死,”我听见了另一个声音,“我的炉子上还烧着水呢,现在该开了,我得回去关火。”
“我呢?”另一个人没好气地说,“我现在应该在海滨度假。为了它,我都已经攒了一年钱了,结果现在却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
“嗨,看!有人加塞。”
我钻进人群,使劲向前挤,有时甚至从他们的腿下面钻过去,搅得整个队伍骚动起来。我想我能挤到前面去,但我想错了。真奇怪,我明明可以穿过任何固体,但是就是从幽灵中间走不过去。
“嘿!到队尾老实排着去,说你呢!”一个大块头的妇女冲我嚷,她想抓住我,但是我成功地躲开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真要去拦我,他们只不过是想表达他们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