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自己很笨。不会事就直说不会。客人要是问什困难问题,她不会含糊蒙混过去,会好好地记下来,问过父亲之后再回客人电话。让人佩服笨法。所以带着敬意叫她:「美由纪阿姨」。当然也从没做过肥皂剧里常见欺侮继母、反抗继母之类无聊事。替她在网络上标便宜名牌货、替她拿东西、出门买晚饭等等,觉得挺努力。
家长参观日她来学校,也并不讨厌。没告诉她,她不知道从商店街上什人那里听说,在课堂上转过头,眼就看见美由纪阿姨站在家长前排中央。她用手机拍在黑板上解开其他同学不会数学题,回去给父亲看,老实说很高兴。
们也会跟父亲三个人起去唱卡拉OK、打保龄球。觉得自己好像也慢慢变笨,但当笨蛋意外地很轻松愉快,愉快到觉得就这样成为笨蛋家庭员也不错。
父亲再婚半年后,美由纪阿姨怀孕。笨蛋跟笨蛋婚姻,生下笨蛋小孩机率是百分之百,但是宝宝跟有半血缘,也很期待会生下怎样宝宝。这个时候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成为笨蛋家庭员。但是只有个人这想。预产期前个月,订购婴儿床时候美由纪阿姨说:
「跟爸爸商量过,让修哉到阿嬷房子那里去念书。宝宝出生以后哭
妈血,定也会被感动。」
她如是说。杜斯妥也夫斯基、屠格涅夫、卡缪……看起来点都不有趣,但没关系。流着妈妈血。有这句话就够。
最后晚餐是汉堡。母亲虽说要吃更好东西,但要是不到轻松热闹地方,就没法忍住眼泪。
买东西用宅配服务送回,们牵着手走上回家路。灵活地使用螺丝起子手。制作好吃汉堡手。用力扇耳光手。以及温柔地抚摸头手。今天之前不知道手能传达这多回忆。已经到极限。脚踏出步眼泪就流下来。用空着那只手死命拭泪。妈妈开口说:
「阿修,妈妈答应以后不能见你,也不能打电话或者写信给你。但是妈妈会直想着阿修。就算们分开,阿修也是妈妈唯孩子。阿修要是发生什事,妈妈就算破坏约定也会赶来。阿修也不要忘记妈妈喔……」
母亲也哭。
「真会来吗?」
母亲没有回答,只停下脚步,用力紧紧抱住。这是无所有空虚,最后幸福——。
来年,父亲再婚。十岁。
再婚对象是他中学同学,长得不坏,但是笨得不得。跟电器行老板结婚,却连三号电池跟四号电池都分不出来。但是并不讨厌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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