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只是开着车。到河边,他将车停下来。
对岸河面小船上灯光闪烁起伏。
车天窗和侧窗都打开,夜间河风股股地从车厢内穿过,刮过曾鲤脸颊,格外凉爽。
艾景初看着远处黑夜,静默之后说:“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可以选择可以努力争取,也有很多事情们无能为力,家庭和父母都属于后者。”说完,他停顿片刻
艾景初盯着她没有说话,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于是,曾鲤又说:“真不是因为你,真。”她顿顿,才说:“们吵架,说伤害她话,所以她才……”
说到半,不知为何,她眼泪掉下来,她用手背去擦,刚擦左眼,右眼又淌出来。她自小直爱哭,但也鲜少在家人和于易之外人面前流泪,可是艾景初却似乎成例外。
艾景初言未发,站起身从餐桌上拿抽纸给她。
曾鲤说:“有时候想妈肯定也是为好,这世界上也许只有她会对这好,她再婚次又次,是为给最好家庭条件。她干涉读书恋爱找工作,也是为好,她以前肯定苦日子过怕,就怕重蹈她覆辙。”
艾景初没有答话,便在沙发坐下。跟前茶几上摆着三样东西,盒女士香烟,个打火机,以及装四个烟蒂和些烟灰烟灰缸。
这时,曾鲤端着两个玻璃杯出来,抱歉地说:“家没茶叶,只能喝白开水。”
客厅里灯很亮,以至于艾景初抬眸就将她脸看得清清楚楚。她显然哭过,眼眶肿起来,而下嘴唇上有个伤口,新,像是嘴唇跟牙齿或者矫治器磕碰破损。
如此观察,他便又将视线转回她别五官上,发现她脸和鼻子微肿,仔细分辨下还有手指印。
曾鲤见他盯着她看,有些不自在,解释说:“不小心碰。”
“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她做这切时候有没有问过需不需要。她只以她喜欢方式来对好。有时候也会想,要是没有这样家庭,没有这样性格父母就好。”
他并未附和她,也没有安慰,只是任凭她静静地擦眼泪。
过片刻,她平静下来。
他提议,“出去走走吧。”
于是,她和他关门,下楼,出小区,开车。
他却问:“你妈妈打你?”
如此问题哪怕发生在孩子之间都是难以启齿,何况还是两个成年人,曾鲤脸立刻红,立即答道:“没有。”
她否定之后,本想再辩白下,却觉得自己词穷,所有句子在他注视下都显得如此苍白。
“因为?”艾景初问。
“不是。”曾鲤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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