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鲤不好意思笑笑;“麻烦你。”
“艾老师把你安排给,这就是事儿。对,你记个们这里号码,有事咨询话打过来护士接到,说找就行,艾老师可没功夫接电话。”
她顺着周纹目光看过去,又有新病人来,艾景初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正在与人沟通。每个病人,哪怕只是来复诊,他都要亲自过目,询问指导,然后再手把手地教负责该病人学生接下来怎做,最终还要验收。
他言谈中极少出现多余字,也不笑,几乎和“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这些词没有任何关系,难怪总给人严厉感觉。
“这周周末行吗?”曾鲤问。
边操作台上抽屉打开,将手上手套换副新,随后坐下来。旁边旁听好几个学生也围在曾鲤身边,打开灯,低着头,像参观大熊猫样将她牙齿打量个遍。其中,还有位身材魁梧黑人同学。
艾景初开口就是全英文。那些陌生冗长专业词汇让曾鲤基本上句话都没听懂,只是见他边说边在她牙上比划。她不敢看他。
曾鲤这辈子怕医生,怕老师,怕领导。如果有什头疼脑热,自己去药店买点凑合着吃,如果哪儿疼直接上网搜索看看是不是大问题,要是只是小毛病就自己忍忍。总之就是能躲就躲。
曾鲤也不敢看头上任何个人,只能作为个活体教学模具,僵硬地张嘴,眼睛直视前方。但是没过会儿,那个橘黄色灯射得她觉得又热又眼花,可是又不能随便乱动。
她眯眯眼,有点难受。
“这周啊,”周纹想想,“要先做模具,然后再比着尺寸弄,怕来不及。下周周末吧,那个时候还没走,肯定能行。”
“哦,那好。”
“九点哦,就等你个。你要是不来定提前给打电话,不然就白等。”周纹说着,接过曾鲤复诊卡,写上
他正在讲关于上下牙覆合深度,口中那个“overbitedepthindicator”短语说到头时停顿稍许,同时面无波澜地用戴着手套手背将灯罩手柄往下拨拨。角度微调,那光线再也刺不到她眼睛。
随后,他们摆弄完毕,艾景初给周纹叮嘱几句,又转到下个病人那边去。周纹叫护士帮忙,给曾鲤取个牙模。
周纹说:“下次你周末来好。”
“你们周末也上班?”
“不啊,快放寒假,如果不赶着给你弄,你又会多耽误个多月。而且,你是做全口矫治器,要粘好几个小时呢,平时艾老师门诊时候病人太多,百多号人呢,哪儿忙得过来,周末就单独给你加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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