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大合历史潮水退去后,他要如何面对母亲幽灵,消化家人挥之不去苦衷、懊悔与怨恨,与‘不像母亲儿子’责难和解,并在新大陆上重生为个真正自己?”(刘欣玥《天下或有不散宴席》)信哉斯言!个体在错动历史中如何立诚,这是王安忆念兹在兹文眼。而所谓厨食宴饮,不过是与乌托邦对位日常主义符号罢。换言之,王安忆并无勘探饮食本意,不过找中介,借以追问乌托邦时代风流散去,g,m者儿女们将如何面对自己、安顿自己。
相比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取径,葛亮写厨人则是以贯之、实心实意。早在《北鸢》中,葛亮就说过“中国人道理,都在这吃里头”。他不仅以饮食见文化、见人心,还出虚入实、以食见史,厨技之传承和厨人之修炼镶嵌于岭南跌宕起伏近现代史中。此外,“燕食”之命名,也暗含着食与礼,厨食之事在此也成仁义之事、修身之事。由饮食而承载并缝合抒情话语、家国话语和礼义话语,实在包含饮食与义理、古典与现代、个体与共同体多重空间。由是观之,《燕食记》探索竟是饮食现代性另副面孔。
⊙作者简介:陈培浩,1980年生。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福建师大现代汉诗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现代文学馆特邀研究员、广东省文学评论创作委员会副主任。已出版《歌谣与中国新诗》《互文与魔镜》《正典窄门》《迷舟摆渡》《阮章竞评传》等著作。在《文学评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人民日报》《文艺报》等报刊发表论文近百篇,曾被《新华文摘》《人大复印资料〉《作家通讯》转载。曾获《当代作家评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优秀论文奖、首届广东青年文学奖文学评论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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