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依话在椅子坐下。主人难得露出笑吟吟
表情说“高远先生也请坐”。
“所以
才觉得自己没办法当医生。”
“记得岩谷家代代都是近江水口藩[168]藩医呢。”
医师是敝家家业，青年回答：
“但家父原本是太政官，也是个书法家，对汉诗也十分精通。家祖母是宫里书记官，因此教导能剧、和歌、谣曲等等。但对来说，汉诗写作、能剧狂言，还有德语及医学，都不过是同质知识。虽然并不讨厌学习……”
“是。”
青年望着挑高二楼部分，然后说“首先是数目”。
“数目……？”
“对。这个人怎
说，生性喜欢充实。这样说或许奇怪，但喜欢把许多东西……不，也不是东西呢，该说是东西还是……”
“您有搜集癖，是吗？”
所说任何
句话更发自肺腑。
关上门后，楼内就只剩下自天窗射下来微弱阳光，以及等间隔并排烛光
。青年文士被闪烁灯火照亮脸颊，真就像个逛夜市小孩子。
岩谷老师——道严肃声音响起。
不知何时现身，或者从开始就在那里，吊堂主人站在柜台前。
“啊，抱歉，忍不住兴奋起来。呃……”
但不想成为医生，家境得天独厚青年说：
“所以也从学校退学。”
“您原本就读德意志学协会学校，是吗？”
“是。大家都责备，到底有什不满足？当然，没有任何不满。想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满足。家境富裕，家世也好，因此若是有所埋怨，定会遭天谴。实际上，在这方面完全没有任何不满与怨言。不过，只有那类正经知识与正经生活……”
“不，不是搜集，喜欢让东西变得充实。”
有种把缺少地方填补起来快感，岩谷小波说。
——缺少东西。
“很幼稚，对吧？不过在现实中，并不会搜集东西，陈列或摆饰。不过比方说在学习方面，觉得自己并不是为立身或达成某种志向，出于这种般向学心去学习。学得新知很快乐，样样地学习知识很快乐，觉得是这样。”
原来如此，主人说，向他劝坐。
“是这家店店主人。倒是……原来高远先生与砚友社老师认识，第次知道。”
“不，呃……”
多棒景象啊！岩谷小波兴奋声音打断无关紧要说明。
“啊，能适切表达心情词语怎就这少呢？只会不停地说棒，真就像个小孩子。真丢人。”
“不不不，听到称赞，没有人会不舒服。不过为参考，容请教，小店哪里令老师那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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