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暖厚实棉花被,柴灶里烧干牛粪,炕被烘热。她把大铁锅里烧开热水用铜勺舀出,装在铜盆里洗脸,拿出毛巾沾湿之后点点擦洗身体和头发,换上干净内衣。明天早上她预感有重要事情,需要认真地自清洁。她浑身哆嗦地躺进大棉花被子里面,熄掉灯。
炕烧得热,时无法入睡。仁美屋子依然有人进进出出,他们并没有休息。直到凌晨点多,来拜访人才纷纷离开。木门吱吱嘎嘎,房间里隐约传出低语平息。此时她收到仁美短信,他说,你早些入睡。天亮见。他对她动向如指掌,知道她辗转反侧还未入睡。
过往事情已很少想起。在某些瞬间,即将入睡或者刚刚醒来,些零碎片段闪现并依然清晰。吉隆坡机场父亲告别面容,墓地旁边旧居,母亲店铺里永不停止电视机画面,麦当劳餐厅里男子递给她食物说出“诀别”两字时表情,男人卧室里挂着结婚照片,舞洲破船和喷火男子,地铁玻璃窗上映照出女子身影,沓沓厚厚现金钞票,被医生取出已成形胎儿,孩子脑袋上几根黑色头发……
曾经她用尽全力想得到个世俗普通男人,烹煮、洗衣、生儿育女,朝朝暮暮,白头到老,不惜撞得头破血流。但她并不知道这是否是爱,结婚目又是为什。如世上大部分女人所曾期望那样,奢望对方待自己百依百顺,提供免费安稳生活,提供无止境舒适和快乐,驱除孤独寂寞吗。这分明是个巨大而自欺妄念。
更大妄念还有,她试图得到爱证明,证明对方爱自己,自己值得被爱。如果没有得到,觉得自己失败,不如死去。她最终还是死去次,不是死于无爱,而是死于这些巨大妄念破碎与熄灭。回头看,所谓爱恋不过是梦中幻境,却曾经是她头破血流也撞不破铜墙铁壁。
她毕竟是个已死过次人。醒来后再抬眼看到这个世界,世界已变,她心醒来,恍若隔世。人世是无可依靠地方,没有永恒,没有圆满。在世俗欲望和妄念中不可能找到真理。身心饥渴,爱河不枯,不过是挣扎中轮回。
她很少对人轻易提起回忆,但所有作为历历在目是不可被撤销印记。现在她独自人,默默存活,忏悔思省,清洗收藏,如同在河流中反复洗涤匹白布。她躺在个寺院厨房里面,想起以往三十余年,仿佛已把生苦难受尽。那些因为与自己、与他人斗争而痛苦煎熬夜不能寐。以痛苦为道成长。她要努力地活下去。
关掉灯,她渴望尽快入睡。心里有巨大情感升起,她察觉到但不想去控制,仍由它像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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