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到两次,她坐高铁,他搭乘飞机,先会合处,然后挑选幽静小城、小镇、村庄,起度过两三天。他们仿佛只是变化场地,重心是彼此共处。吃饭,做爱,共眠,聊天,默默看会风景,有时疲惫只是坐着,绵绵密密说很多话。话语在空气中点燃,熄灭。这是重复模式,和在印度时完全相同。
当他们在起,彼此是关系存在唯核心。这是本能和直接关系。蜜蜂天性喜爱芳香浓烈花心,花每年都开,蜜蜂直再来。这股能量源头是活,不是容易死去关系。死去关系她经历过多次,这活着
这使觉得内心安全。
经常仍会觉得作为肉身来到这个世界,世界是个毫无意义场所。不可能变好,只会更糟。作为人生活,仔细观察,充满荒诞,除非故意麻木不仁。从自身意愿上来说,厌倦生死。厌倦被出生,厌倦死去,厌倦这两者之间过程。有时候觉得,被赶到这个世界里人,要负有任务,要被处罚。大部分人对真实自无所知。
她说,你是哪种。
是被处罚吧。们大部分人也许都是在被处罚。因为人习惯违背自己天性而活。
他背对着她把身体蜷缩起来,脊椎微微拱起。她在他背影中读到无助和彷徨。于是从床上下来,躺在他身边,抱住他背,肚腹贴在他腰上,两个人身体贴合成两柄勺子。她抚摸他前几天刚剃过短发,他耳廓、脸颊、下巴,把手放在他小腹上。脸贴着他后背靠近肩头肌肤。他身体像长在悬崖边树。她握住他手,手指与他相交。
天色渐渐发亮。闷热房间偶尔有缕黎明来临之前清凉微风吹过。他说,们还会再见面吗。想与你做爱。
他要求拥抱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嗅闻她头发气味,吻她。很多男人不喜欢接吻,但他如同孩童般痴迷。他口腔里有股清新气味,仿佛刚刚吃过橘子有洁净感。即便出汗,皮肤上味道也很好闻。与其说是对他欲望,不如说是种怜悯和安慰。她敞开自己,承容他存在。
当他们回到国内再次相见,这个仪式再次被启动。
那次见面也是在Z城。他们去庭院看荷花,夏日酷暑,浑身汗水湿透。回到有空调酒店房间,拉上窗帘,彼此共处。他如以往地赞美她,你身体是女人里面唯喜欢。他低声咕哝,用温热手心感受她皮肤,仿佛永远是在第次碰触她。他说,思念和你做爱。很长时间没有做爱。不做爱让觉得身体在腐烂发出臭气。只有这件事情才能让感觉自己活着。
他终究再次成为她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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