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夫呲着牙笑:问你老哥,你脚上这双棉鞋是哪来?
表侄女婿给。
是你表侄女婿给你,可那是从崔干事那儿给你捎过来。
对,是崔干事叫你捎给。怎?
怎也没怎,这说明你和崔干事关系不般呀。
许哥,你能行,你找干部说下去嘛。
许霞山很硬口气说,不行,不行!确实说不上话。
嗯嗯,你是不愿去说.
不是不愿说,是真说不上话,也真不敢说去。你想想嘛,个放羊,去找干部,人家还不脚把踢出来吗!你是干啥,你不知道你身份吗?
甭哄,许哥。知道你能说上话,你和崔干事关系不般。
倒霉呀!
说着话,许霞山又从墙角上放着个麻袋里拿出把干菜叶子,揉碎,扔进锅里。并且他还扔进去块酱油膏。
王朝夫惊叹不已:哎呀,聪明,聪明。说实话,在们房子里,你就是抓几把麦子去,也不能煮着吃。人看见就给你汇报去。再说,也没个火炉煮呀!
炉子上煮着麦子,许霞山过会儿就往炉膛里丢几块牛粪,然后两个人就闲聊,东句西句。王朝夫不断地感叹:老哥,你们羊圈人就是把福享净:放羊活不累就不说,还个人住间房,还有麦子吃,还有糖萝卜吃唉,都是劳动改造来,你们怎就这好?
后来麦子熟,两个人把麦子捞着吃,又把半锅汤也舀着喝。许霞山正在地下洗锅,吃得饱饱王朝夫躺在炕上吸烟。说:许哥,求你个事情。
瞎说,什关系好不好。崔干事是在酒泉开会碰上表侄女婿,表侄女婿叫他给捎双鞋来。表侄女婿在公安处当干部。
还有袋炒面。
鞋和炒面都是妈叫他捎。那年他回家看岳父,就是表
许霞山怔:和崔干事又有啥关系嘛?
王朝夫肯定地说,有关系,你们关系还不般。问你,你去年怎调到羊圈来?
许霞山又是怔:怎调到羊圈来?
你不要装,知道,真知道。
你知道啥嘛!
啥事情?
你把调到羊圈来,也当个羊倌。
你开啥玩笑哩,有那神通?
王朝夫坐起来,哀求口气说,许哥,求求你,你帮兄弟这个忙。你给管教干部说下去,把兄弟调过来。确实害怕到高台县去,身体不行,要是到高台县去,可能连令月也活不上。
许霞山原以为王朝夫是开玩笑,此刻见他很认真,便惊骧地说,不行,帮不你忙。个劳教分子,还不知道在羊圈干长干不长,能帮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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