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候,他对仁珏姐妹鞠躬,轻轻说,二小姐,听说你前些年在杭州读大学,应该快毕业吧。
仁珏点点头。
看,你姐姐是冯家第个大学生,真是有出息。桢小姐要加油啊。夏目医生温存地笑,然后抚摸下仁桢头,好像位慈爱长辈。
晚上,仁珏将那些西药,瓶瓶地用油纸包好,然后放进只“永禄记”点心匣子里,连同那盒盘尼西林。当她做完这些,听到不知是哪房孩子,在外面呼喊起来。然后是更多孩子声音。
她站起身,推开窗子。原来,外面下起雪。
但她眼神,仍然是镇静,内里没有任何起伏,哪怕是流动。
他很仔细地为她消毒,将坏死皮肤剥除,同时体会着这伤口蓄意。他不禁在心中揣测。或许这是次半途而废轻生,为何却切在虎口上,静脉近在咫尺。或许是种威胁。中国每个大家族,总是有着各种令人解释不透鸡零狗碎。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摇头。
医生,严重?仁桢问。夏目看得出,三小姐关切是真实。她并非个完全知情者。他面包扎,面故作轻松地说,不严重,可能医生要给你姐姐螫上针。
他做个打针动作,然后对仁珏说,二小姐,伤口有些感染,为免意外,会给你打些盘尼西林。
夏目医生回过身,打开药柜。用随身钥匙,打开只保险箱。他隐隐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紧他。他回转神,两个女孩儿却都是心不在焉表情。他从蓝色小盒里,拿出支针剂,稀释,然后对仁珏说,这是新药,见效很快。
她将手伸出去。雪花飘散下来,阵紧似阵。落在手心里,阵凉,却又很快地融化。没化,是落在紧紧缠绕绷带上,彼此便凝结起来。她出神地看着它们,慢慢地透明、坚硬,
当这些液体注射进仁珏皮肤。夏目注意到二小姐青白嘴角,抖动下。同时眼里泛出些光芒。
当他完成这些,对仁珏说,恐怕,接下来几天,小姐还要再打几针。
她看见仁珏皱下眉头,然后说,医生。这盒盘……是说这盒药,能不能交给。
夏目医生并没有来得及作反应。仁珏抚下胸口,然后说,真太怕到诊所来。闻这里味道,胃里就直泛恶心。你知道,们家卢叔,因为老太爷中风事,已经被你训练成半个护士。打针什,不在话下。
夏目医生将目光移向这个姑娘,深深地看她眼。微笑下,然后将这盒管制处方针剂放到她手里,说,好,卢叔信得过。天针,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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