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涓叹口气,说,多少年,都不过意。蛮蛮,你脾气知道,可这小东西都不收,你让……
仁珏停停,就说,好,收着,难为你念想。
仁涓眉头就舒展些,又说,其实,是有些事想和二妹商量。这几年,总觉得自己能做点什,就是不知道该怎做。人笨心拙。
仁珏抬头,凛凛看着她眼睛,笑笑说,若是大姐还称得上笨,这冯家简直就无望。
这时候,小顺疾步走来,说太太要仁涓回去有话。仁涓便牵牵仁珏手,说,也罢。二妹,们迟些说话。
起身,走到跟前,拉仁珏手,说,这举家还是二妹派头最大。可这当姐姐,还是要去请,谁叫心里想得不行呢。
仁珏淡淡笑,说,是失礼,该给姐姐请安。
仁涓手里便使使劲,唉,快别说这些。没出阁前,最佩服就是妹妹。大哥三哥,你们都是知道。当年在私学里跟骆先生,偏是榆木脑袋,连《千字文》、《百家姓》都记不齐全。二妹总是过目不忘。合该妹妹做女秀才,还得是洋。将来就是个女状元,要给们冯家光耀门庭。这没出息只好嫁个人,养养孩子,打打麻将。
大嫂便插句话去,说大妹这嫁,倒是冯家上下都有光。这回来,好比是元春归宁。整条文亭街谁不晓得轻重。大妹在们冯家是金枝,到叶家自然就是玉叶。
慧容脸上笑得越发开,好好,说来说去倒是全家都客套起来。涓儿这回来,更多是叶家礼数。姐姐那里,们也要还足情才好。
仁桢在灯底下摆弄那块墨,面说,大姐好像变。看仁珏没应,就自顾自说,以前大姐可真泼辣。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做娘,脾气好像好些。
仁珏说,近朱者赤。
仁桢看看她,这懂,你是说大姨全家都是好人。只是大表哥现在也不常来,也没有酥糖和麻果儿吃。
仁珏走着神,眼前映出张脸。
这脸也是陌生。她摇
又对管家说,阿岳,将这封银开,大家辛苦年,每人两块大洋,是大小姐心意。到十五另算。
阿岳谢过,接去。底下人便欢天喜地地散。
仁珏挽着仁桢,也便跟着出去。
没走上几步,却见仁涓急急赶过来,手里是个锦匣,说,刚才说话说得高兴,倒糊涂忘。年前青岛个买办来家里,送块徽墨,说是五石漆烟上品。背着若鹤藏起来,只因为有个妹妹写得手好字。
仁珏并没有接,只是说,姐姐好意心领。只是现在学堂里都用自来水笔,怕是辜负这块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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