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诺伯格从牙缝里剔出片烟草,口啐在结冰泥地上。“你们有多少人?十个?还是二十个?”
魁梧男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难道们十个人还比不上他们百个人吗?哪怕们只有个人,又有谁能在战斗中抵抗他?不过,们人数比你说多很多,大多住在各个城市边缘。有些人住在山里,有些人住在卡茨基尔山区[64],还有几个待在佛罗里达州巡回马戏团里。他们斧头始终保持锋利。只要召唤,他们立刻就会赶到。”
“你负责召集你人马,埃尔维斯。”南西先生说。影子没怎听清,他觉得他说似乎是“埃尔维斯”这个名字。南西已经换下副警长制服,穿上深棕色开襟羊毛衫、灯芯绒裤子和棕色平底便鞋。“你召集他们。如果那个老混蛋还在,他也希望你这做。”
“他们背叛他,他们杀害他!嘲笑过星期三,可惜错。现在,们没有人是安全。”名字应该是埃尔维斯那人说,“你们可以信赖们。”他轻轻拍拍影子后背,拍得他几乎趴到地上,像被拆房子大铁球在背上“轻轻”拍拍似。
岑诺伯格直在环视停车场,直到现在才开口说话。“抱歉得问问清楚,们新车到底是哪辆?”
身在黑暗中,人人不知所措,
有盏小小提灯,可惜已被风儿吹灭,
伸出双手摸索你,希望你也如此,
只想与你起,起在黑暗中。
——格雷格・布朗[63]歌曲《与你起在黑暗中》
魁梧人伸手
凌晨五点时候,他们来到明尼阿波利斯机场停车场,在这里更换车辆。他们驶上室内停车场露天顶楼。
影子脱下橘黄色囚服,除掉手铐和足枷,把它们都放在装他私人物品棕色纸袋里,再折叠起来,丢到停车场垃圾桶里。他们等大约十分钟,然后看到个胸肌发达年轻人走出机场,向他们这边走来,边走边吃汉堡王炸薯条。影子眼就认出他来:是他们离开岩上之屋时坐在车子后座那个人,当时他低沉哼唱让整个车子都跟着震动起来。他现在蓄起把在岩上之屋时还没有、夹带几缕白色大胡子,显得有些老。
那人在毛衣上擦掉手上油,朝影子伸出只巨手。“听说全能父死,”他说,“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他们定会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星期三是你父亲?”影子问。
“他是全能父。”那人重复遍,低沉嗓音仿佛在喉咙里滚动,“你把这话告诉大伙儿,告诉他们所有人:只要有需要,族人随时都会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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