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条毫不反抗蛇,放进玛丽带来篮子里。
然后,在月光下,被神灵依附、能看到肉眼看不到事物第二视觉最后次出现,她看见她兄弟阿加苏。他不再是很久很久之前她在布里奇顿奴隶集市上最后次见到那个十二岁男孩,而是个高大秃顶成年男子,他笑着,露出没有门牙牙齿,后背上印满深深鞭痕。他左手握着把弯刀,而右臂只剩下截残肢。
她伸出自己依旧完好左手。
“别走,留会儿。”她悄声说,“会到你那边去
起保护作用洞,她女儿还是失去腹里孩子和自己生命。那次不幸发生在个星期天早晨,所有白人都去教堂⋯⋯
太多痛苦回忆,太多仇恨。
“崇拜他们。”午夜之后,祖祖妈妈在小河边告诉年轻寡妇帕瑞斯。她们两个都赤裸着上身,在湿热夜晚里流着汗。白色月光下,皮肤颜色更加深沉。
寡妇帕瑞斯丈夫杰可(三年后他面目全非地死掉,只有凭几个特征才能辨认出他来)曾告诉玛丽些圣多明哥岛神明事情,但她点也不在意。在她看来,力量源自宗教仪式,而不是来自神灵。
祖祖妈妈和寡妇帕瑞斯起低声吟唱,她们跺着脚,在沼泽中痛哭。有色人种自由女人和胳膊萎缩奴隶女人,她们在如黑蛇般蜿蜒小河中同吟唱。
“这样做不仅让你运势兴旺,让你敌人衰败,还有更多好处。”祖祖妈妈说。
很多仪式上语言,她曾经知道语言,同样是她兄弟知道语言,这些语言从她记忆中流泻出来。她告诉玛丽・勒弗瓦,语言本身并不重要,重要是音节和节拍,在蜿蜒如黑蛇小河里唱歌跺脚,让她产生重回昔日感觉。突然之间,她能看见那些歌谣节拍,看见卡林达舞节拍,看见班布拉舞节拍。所有这些诞生在赤道附近非洲音乐和舞蹈节奏,正缓缓地在午夜土地上延伸开去,直延伸到整个国家。整片土地都在她所离开那块土地上古老神明打击节奏之下颤抖、摇摆。
她转身面对漂亮玛丽,从她眼中看到自己模样:个黑皮肤老女人,脸上皱纹堆叠,枯骨样胳膊软塌塌地悬在体侧,她眼睛曾经看到她孩子们和狗起在饲料槽里争夺食物吃。她看到自己。此时此刻,她第次知道那个年轻女人心中对她厌恶和恐惧。
她哈哈大笑起来,蹲下身体,用她那只完好手拣起条黑色蛇。那条蛇和小树苗样长,粗得像船上缆绳。
“给你,”她说,“这就是们伏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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