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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伟大的孤独 > 第24章

第24章(3 / 11)

湖水彻底冻结吗?无法确定。在这种高度应该没问题,但现在刚入冬没多久,不是隆冬,倒映月光白雪覆盖着平静结冰湖面。

蕾妮抱紧妈妈。

妈妈以很轻动作踩油门,雪地机动车慢慢向前移动。在黑暗中,她们仿佛航天员,走在这个散发着不可思议幽光奇异世界,四周不断响起冰裂开声音。到湖中央,妈妈熄火,雪地机动车停止滑行。妈妈下车,冰裂开声音很响亮,此起彼伏,不过不是那种有危险声音,只是冰在呼吸、伸展,不会破。

妈妈摘下安全帽挂在把手上,然后脱掉面罩。她呼吸喷出道白雾。蕾妮将安全帽放在仿皮座椅上。

银白泛蓝月光下,积雪表面冰晶如宝石闪耀。

人会在乎。大家都知道在这里,有千种意外会让人死亡或失踪。

蕾妮和妈妈终于——终于——可以不必担惊受怕。

“那好吧。”

妈妈拉下发动绳,然后骑上雪地机动车前座,握住油门。她戴上人造橡胶面罩,遮住淤血红肿脸,然后小心翼翼地戴上安全帽。蕾妮也做同样事情。在隆隆引擎声中,妈妈大声说:“们要去高山上,肯定会冷得要命。”

蕾妮爬上后座,抱住妈妈腰。

寂静。

只有她们呼吸声。

她们起将爸爸尸体拖下雪橇

妈妈催动引擎,她们出发,驶过新落下雪,经过敞开闸门。她们往右转上大路,然后再往左转上通往废弃铬矿场路。这时夜色已黑,大雪纷飞,气温像结冰水管。雪地机动车车头灯黄色光芒照亮前方路途。

在这样气候中,她们不必担心有人看见。妈妈骑两个多小时,路往深山前进,这里积雪相当深,妈妈催油门动作很轻。她们骑上山丘,骑下山谷,越过结冰河流,绕过陡峭岩壁。妈妈保持很慢速度,几乎比走路快不多少。现在速度不重要,保密才重要,而且必须保持雪橇平稳。

她们终于到高山上座小湖边,四周都是高大树木与花岗岩峭壁。在某刻,雪停,云散开,露出片蓝丝绒夜空,挂着数不清星星旋涡。月亮出来,仿佛看着冰天雪地中这对母女,哀悼她们所做决定。明亮满月照在她们身上,如梦似幻月光倒映在雪地上,仿佛往天空飘起,晶莹微光照亮大地。

在突然变得清澈夜色中,现在她们行踪清晰可见,两个女人骑着雪地机动车驶过泛着光银白雪地,拖着装尸体雪橇。

结冰湖岸,妈妈放开油门,雪地机动车颤抖着停住,如虫鸣引擎声是这里最响亮声音,盖过蕾妮透过人造橡胶面罩和安全帽发出粗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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